瑪爾扎哈依舊沉默著，而他落在佐伊身上的目光卻已經收回。
“珩天靈狐，又稱九情言靈聖狐。一種極其神秘的生物，以九世之劫引出神秘的九尾，每一劫都會讓珩天靈狐遭受巨大的折磨，而每生一尾，珩天靈狐都獲得強大的能量——呵呵，看來《言靈典籍》你也曾查閱過呢。”佐伊微笑著，這一次她的笑容裡沒有天真，取而代之的是看穿一切的銳利光芒，“至於你說的那個什麼渡劫人，我看是你編撰的吧？根本就沒有這種說法，之所以他們每一世都能碰到，是你動的手腳吧？瑪爾扎哈，
你見過，輪迴之神？”
周圍的空氣隨著佐伊的話語漸漸變冷，等她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恐怖浩瀚的威壓彷彿憑空出現，碾壓著整個空間，似乎要將這裡的一切全部壓碎。瑪爾扎哈倒還好，畢竟只是能量體而且佐伊似乎並沒有毀滅的慾望，所以他只是劇烈地抖動著，身體漸漸變得虛幻。而站在佐伊腳下的三人卻是早已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顫抖著。這種噬心咬骨的痛苦簡直比靈魂抽離肉體還要強上百倍。
“只是做了一個交易罷了。”瑪爾扎哈的語氣依舊平淡，他早就料到佐伊會有知道的一天。但他並沒有太多的害怕，雖然計劃會受到巨大的影響，但是如果佐伊真的翻臉，他也有應對的方法。
“是嗎……”在良久的對視中，佐伊看到的是那如同一汪死水般的紫色瞳孔，她沉寂了一會兒，輕一揮手，那已經讓空間發生碎裂的威壓悄然消失，而跪倒在地上的卡爾薩斯三人早已失去了意識。
“你們談了什麼，交易了什麼，我都沒有興趣。我隸屬於知識之神，輪迴之神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佐伊輕搖了搖頭，目光中的銳利絲毫沒有減少，“反正你的目的我已經大致知道了，難怪你會讓我閉合那道裂縫，果然是好算盤，我一開始還被蒙在你的鼓裡呢。”
“這個，我並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沒必要提起罷了。”佐伊的笑讓人不寒而慄，即使是身為虛空主宰的瑪爾扎哈也感到了寒意。
“呵，我相信你。”佐伊忽然咯咯一笑，瞳孔中的威壓和銳利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她輕擺了擺手，說道，“別擔心，你的計劃我已經知曉，而你的目的和輪迴之神我都不感興趣，我只是想提醒你一點，別破壞了我的樂趣，其他的麼，隨意。”
“萬分感謝。”瑪爾扎哈輕點了點頭，心中卻隱藏著冷笑和輕視。我的計劃？呵，真是可笑，明明還被矇在鼓裡，卻一副彷彿已經知道了一切的姿態，你真的以為我的目的只是九尾妖狐嗎？九尾妖狐僅是我計劃的一部分，而我真正的目的，就算是你的主人，洞察一切無所不知的知識之神也不會知道。愚蠢的東西，等我的大計完成，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那麼，我繼續。”佐伊不會也不可能知道遠在虛空操縱著靈魂體的本體所想，她有些得意地看著低頭的瑪爾扎哈，笑了笑，“既然你也看過《言靈典籍》，那我就簡單點說吧。你應該讀到了‘噬滅’吧？”
聽到“噬滅”二字，能量體輕微晃動了一下，它的顏色隨之深了許多。停留了很久，低低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九尾妖狐……也就是珩天靈狐，為情所生，為情所滅，每一世的劫難都不會偏離‘情’字，而每一世也必為情所傷。
“擁有七情六慾的珩天靈狐每經歷一世情劫都會在記憶深處留下‘怨種’。每一世，隨著珩天靈狐為情所傷的恨意的增多。‘怨種’會慢慢成長，當其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會反噬本體，這就是所謂的‘噬滅’。
“受到‘噬滅’的珩天靈狐將會提前開啟九尾的力量，雖然無法發揮到極致，但也是非常驚人的。而此時的珩天靈狐將會變得殘暴異常，充滿殺戮慾望。可一般來說，隨著前幾世積累力量的增多，越到後幾世，珩天靈狐越難受到噬滅……”
“說的真對，說的真對，”還沒等瑪爾扎哈說完，佐伊便一臉不耐煩地擺手打斷了他。其實她早就聽煩了，只是瑪爾扎哈的話語中提到了她感興趣的事情，所以才遲遲沒有打斷。“不過，《言靈典籍》上提到的畢竟只是一般情況，要說特殊情況，現在在瓦洛蘭大陸上就有一個呢。”
“是嗎……”沉默了許久，瑪爾扎哈的口中微弱地吐出了兩個字，雖然不知道佐伊是如何做到的，但如果她沒有騙自己，那早已計劃好的事情恐怕又會有些出入……這真的讓等待了不知多久的他非常厭煩。
“即使擁有魔法或者強大的武力，人類依舊是脆弱的，因為他們沒有摒棄靈魂深處的弱點——情慾。而九尾妖狐正有這個弱點，這個讓她致命的弱點……”瑪爾扎哈平靜如常的樣子讓佐伊認為他有些不相信和懷疑，“沒有什麼比最心愛的人死去更折磨有情人了……”
相對於佐伊臉上的興奮和興致，瑪爾扎哈只是點了點頭，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真是無趣。”看到瑪爾扎哈平靜到異常的反應，佐伊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早已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興致了，“本來還想找點樂子呢……算了，結果已經告訴你了，過程就不說了。這訊息你應該很感興趣吧？我已經告訴你了，也算作回禮了。”
“確實……有趣……”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