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這一刻對於她來說,等得太久了。
甚至人就坐在自己面前,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四年前,水澤從天榜接到了一單,只是非常正常的一次妖族獵殺。
可在水澤的戰鬥後,救下了一名妖,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個沒有拜師,剛好可以凝聚人形的罌粟花妖。
藤妖奴役了她們一族百年,恨意已經不能用言語說明,那時候的尚一娜,在那一天是族中獻給藤妖的祭品。
她恐懼,她害怕,看著面前那猙獰的藤妖,那一雙滿是荊棘的手,伸了過去,她絕望的閉上雙目。
“沒事吧”,水澤那冷厲的面孔如同一張畫,深深刻在了她的心裡。
她看到那一劍,如天威一般穿透了那隻藤妖。
他抱著她,落在了地上。
尚一娜記得,還有一隻小蛇,她跟在水澤的身後,可能那個時候她已經愛上了這個人,這個與妖勢必對立的人。
雖然現在的她已經是天妖長老的大弟子,身居高位,在百妖之中也能淡然,就連那些名門之後的大妖子弟,猛烈的追求都可以輕笑搖搖頭。
但是面對他,就彷彿回到了那個夜晚。
直到他的離去,自己才知道,有的時候愛上一個人可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在這裡等我,有一天,我們還會相見的,到時候我一直在”
那天,她記得水澤那張稜角分明俊秀的臉,一臉深情的看著她,說出了這段話。
對了,那是水澤在她眼中的樣子,當天的場景是這樣的。
水澤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妹妹,你是不是花痴啊。”
“小巴,以後你遇到這種人要躲得遠遠的,萬一纏上你就壞了”
小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蛇頭,隨後二人也消失在了尚一娜的視線之中。
此刻的水澤緊閉雙目,但身後的人做著什麼他十分清楚。
他不禁感嘆,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小了,怎麼能在這裡遇到這個花痴,可現今,尚一娜身為天妖族大長老的弟子,代替師尊來到仙會也是機緣巧合。
敵不動我不動,他是這麼想的。
誰知,尚一娜竟然從腰間儲物袋之中掏出一沓青紙,她雙目泛起回憶之色,這是分別之後每一天,她就會製作一張的青紙。
這上面,寫著她對水澤的話語,有些沾染了墨水,滴滴成花。
雖然與水澤的天清紙比只是凡俗之物罷了,但在紙上寫滿了她每日的思念,想著某一天在遇見,把這些送給水澤。
剛邁出一步,一陣風急促掠過,這陣風有股邪氣,把本就激動,手心出汗的尚一娜嚇了一跳,手一抖其內的青紙跟著風捲了起來。
她慌張追紙的樣子,要是在那些大妖看來簡直高呼判若兩人。
雖然尚一娜並不是高冷之人,但性格恬靜,這麼多年卻沒有人看到,她有過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表情。
等她捉好全部的青紙,一臉欣慰的笑了笑,抬起頭就看見水澤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抹興奮和喜悅是無法隱藏的,她雙手向前一送,內心如小鹿亂撞,緋紅的臉頰也在訴說著她此刻的羞澀。
誰知道卻聽見了,水澤那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