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杜的,你收了我們家的彩禮,我們只管你要人。”
杜家這邊的親戚見狀,即便自知理虧,也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在家門口任人欺負了,紛紛上前將兩人隔開。
“幹什麼,想打人啊!”
“撒開,你一個晚輩,有你什麼事?”
“有話好說,別動手!”
杜家人剛一動,來接親的李家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剛剛就一直憋著火,出了這麼大的事,老李家的臉都讓人給扔地上了。
這裡是李家臺子,還能讓外姓人給欺負了。
雙方一陣推搡,眼瞅著就要打起來了。
“都別動!”
李天明喊了一聲,上前將自家的兄弟都拉開了。
同輩的兄弟中,李天明排行老大,還是很有威信的。
回頭看向了杜立德。
剛剛還在叫嚷的杜立德對上李天明的目光,也感覺一陣心虛。
就算是說破大天,這件事也是自家的不是。
就連正坐在地上撒潑的女人也止住了乾嚎。
結婚當天,閨女跟人跑了,做出這麼沒臉的事,往後他們在村裡也抬不起頭。
“天明,你看今天這事……”
李天明深吸了一口氣,模糊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
這是他結婚的日子。
1970年10月7號。
也是他憋屈了一輩子的開端。
上輩子,那個跟他過了將近七十年的女人,就是在結婚當天鬧了這麼一出。
李天明興沖沖的帶人來接親,結果到了杜家,卻被告知新媳婦不見了。
後來還是杜鵑的妹妹說,她一大早就偷偷的跟著興家店一個姓龐的跑了。
前世的李天明年輕氣盛,哪能忍得下這口氣,當即帶著本家兄弟們追到了興家店,找到那個叫龐秉新的人就是一頓胖揍,後來還是杜家帶人把哭鬧不休的杜鵑給綁了回來。
本來這門親事算是黃了,李天明也不可能要一個心思不在他這兒的女人,可後來也不知道杜立德和李父說了什麼,某天夜裡,杜鵑被送進了李天明的房間。
李天明還記得,那天晚上,李天明和幾個叔伯、兄弟喝得酩酊大醉,等一覺睡醒,發現杜鵑已經在他的被窩裡了。
那個年代出了這種事,就算是啞巴虧,李天明也只能咬牙忍下。
否則的話,老杜家告他一個流氓罪,不是蹲笆籬子,就是挨槍子兒。
可李天明每每想起接親那天的事,就覺得窩火,一輩子也沒給杜鵑好臉色。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回到了這一天,李天明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憋屈著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