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嬌陽一會兒，細看之下還能發現那雙碧色的眼睛裡帶著一點委屈。
“為什麼？”他問。
然而下一秒，又一個巴掌落在他另一半的臉上。
周圍的騎兵跟護衛們臉壓得更低了，這樣看來，王子經常被公主家暴的事情怕是沒跑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這樣想，畢竟王子從來都不近女色，自從認識了公主以後，就連周圍的婢女都被他撤掉了，生怕會被別有心機的人構陷讓公主誤會他，同時也是向公主表示他此生只她一人的決心。
而公主呢？從前還在王宮時，就養了一個長相妖豔的少年在宮殿裡，有事沒事往那裡跑。而王子知道了，在公主面前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連丟掉他都要在背地裡找個機會偷偷丟。
艾倫這回沉默了一會兒，那張俊美此刻卻慘白的臉，再加上留下的淡粉色的巴掌印，隱隱顫抖的睫毛流露出幾分脆弱，此刻居然還有幾分我見猶憐。
“……為了人魚族？還是……為了那一條魚？”
“你猜對了一半，”嬌陽笑了笑，嘴角微扯，“不對，是四分之一。”
艾倫茫然地望向她。
“這第一個耳光，是讓你濫用王權隨意絞殺人魚族。艾倫王子，你就那麼盼著我死嗎？都沒看見我的屍體就一口咬定我已經死了嗎？要不是我機智，就在你下令炸燬深海的時候，我就已經隨著那些海底生物一起葬身海底了。”
艾倫愣了一下，眼底慌張地想要拉住她，卻被嬌陽避開。
“嬌陽，你聽我說，我不是……”
“這第二個耳光，王子應該早就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嬌陽嘴角勾起，眼底含笑地望著他，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彷彿一步一步墮入地獄。
“我已經知道了，那天我落水以後救我的人，並不是你，艾倫王子，而是一條人魚。這第二個耳光，就是你對我有所欺瞞，所犯下的罪。”
艾倫的臉更加蒼白了，像無法承受這一切，搖搖晃晃著後退了一步。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見到你的那一刻。
不過嬌陽才不會承認，她是那種將計就計的壞女人呢。甚至後面要不是小啞巴出現，她都要忘了自己曾經落水的事情。
她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望著此刻站在她面前，眼底滿是絕望痛苦與羞愧感的異國男人。
“在海底，人魚王子，也就是人魚一族的領袖，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艾倫王子，往日裡我敬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沒有想到你背地裡居然這樣陰暗狹隘。不僅欺騙了我那麼久，還殺害了救過我命的人魚全族。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和你的婚約就這樣作廢吧。”
是，錯都是艾倫王子的錯，她可什麼都不知道。欺騙她的人是他，弒父篡位的人是他，手染血腥的人也是他。
她可什麼都沒有做錯，所以就這樣被她拋棄了，也只能算他自討苦吃。
就當嬌陽轉過身去，無視一旁僵住顫抖的艾倫，打算離開時，卻被反應過來做好心理建設的艾倫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又沒有看見當時的場景，憑什麼相信那條人魚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