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蕭大人身子不便,那我便在旁陪大人坐一會兒吧,也能給大人解解悶。”
蔣雲像是沒聽出蕭餘安話語中的敷衍之意,反倒覺得這是個機會,說不定能夠和蕭餘安打好關係,進而締結良緣……
蕭餘安並不知道身邊這女子已經天馬行空到了離譜的程度。
他只是自顧自地託著下巴,間不遠處的顧晚朝已經不滿於言語之上的推銷,她開始在身上摸索著,變戲法一般,變出幾個胭脂盒,要在眾人面前當眾試色。
“要我說,這詩會開的還是不錯的,早些年我家的遊園詩會,流觴曲水等一應俱全……”蔣雲興高采烈的說著,無意間回頭卻瞧見蕭餘安的目光一直落在人群之中的顧晚朝身上,嘴角還銜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時間他心中醋意翻湧。
“這顧小姐還真是上不了檯面啊。”蔣雲低聲嘟囔了一句。
奈何蕭餘安學武,耳力極好,他聽到這話時神情淡漠的回望蔣雲。
蔣雲見他對這事感興趣立即拿出了百分百的熱情,她雖然不瞭解顧晚朝,但是卻趁機想破壞蕭餘安對顧晚朝的印象。
“她可是皇上親封的嘉成縣主,竟然在這高雅之堂,販賣貨物,行為帶著商賈的粗鄙,試問哪有一個縣主的風範?實在是……”
“教導嘉成縣主的是宮裡的貴人,蔣小姐這般含沙射影的,是在責怪宮廷的教育失敗,覺得他們教養出來的人上不得檯面?”
蕭餘安聽著心中不痛快,旁人也就算了,可蔣雲說的是顧晚朝,他便忍不了,沒了方才的敷衍,字字句句將蔣雲說的往大逆不道的方向去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蔣雲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禍從口中出,連忙解釋的,“朽木不可雕也,也許是顧晚朝她……”
“她乃是當今皇上親封嘉寧縣主的,你的意思是在說皇上有眼無珠了?”
蔣雲被這話嚇的整個人哆嗦起來,誰敢非議皇上,一個搞不好,那可是抄家的大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餘安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無非是先自辯,在髒髒水往顧晚朝身上潑,這種招數他屢見不鮮。
蕭餘安原先想裝著傷痛遠離應酬,沒想到找了一處清靜處,卻被人打攪的不得清淨。
瞧著蔣雲被嚇得一臉煞白,他更是沒了興致,想要起身時,卻被蔣雲拉住衣襬。
“你做什麼?”蕭餘安眉頭緊皺,大庭廣眾下孤男寡女拉拉扯扯的,這才是真的上不了檯面。
兩人對峙,攪得周遭氣氛低沉,連站在不遠處忙著試色胭脂的顧晚朝都能察覺到。
顧晚朝原本也只是想要悄悄看熱鬧,倆人拉拉扯扯也就算了,她視線上移卻看到蕭餘安的神色,理智告訴顧晚朝應該插手應該插手一管。
蕭餘安的情緒向來內斂,端著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和京城中的小姐攀談之時也是落落大方,侃侃而談,從來不會像這樣,眉眼之中略帶慍色,還有……隱約可見的不耐煩。
走向二人之時,顧晚朝心中還在揣測,旁邊那位嬌小姐,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蕭大人,許久未見,你的傷可好了?”顧晚朝上前兩步眼神在二人之間流走了一圈,緩緩道。
蔣雲的眼神下意識迴避,看上去像是心虛。
顧晚朝好心連忙從中打的圓場,“顧四姑娘可真是生的美啊,你長得這般漂亮,有沒有興趣看看我家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