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聽了蔣少方的話，陳雷的反應之中多多少少能夠看出幾分洩氣。
“不過……”蔣少方清了清嗓子，“你這大功一件，還給大夥提供了新的思路，上面找下來，我也肯定會幫你說幾句好話的。”
所有人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蔣少方雖然一絲不苟，但是對隊員們的關愛，還是實打實的。
……
“這場戰鬥，你怎麼看？”
總部的地下研究室中，曹彬扶了扶眼鏡，向身旁正在聚精會神盯著顯示著戰鬥實況的螢幕的蔣欣怡問道。
“不得不說，這個李寧確實潛力超出了我的想象，雖然為他改裝機甲時強化的引數是根據他的戰鬥反應計算出來的，但是120%的引數我還是有些擔心的，能這麼快適應這臺機甲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不用說，他在這場戰鬥之中竟然就能完成這麼快的進步。”
蔣欣怡的語氣之中依然不帶有任何的波瀾，熒光屏幽幽的光反射在她本就白皙的臉上，更顯出幾分冷靜的蒼白。
“倒不如說，蔣工程師的計算確實周密，不管是機甲效能，還是對於操縱者的預期，甚至是人與機甲的磨合，都計算在內，這一點確實……”
“這並不是計算的結果，”蔣欣怡打斷了曹彬的話，“我相信人類的潛力，這是一切資料與計算都做不到的。”
此時，蔣欣怡又想到了，之前在會議上，李寧信誓旦旦的樣子。
人類，不正是這樣一種生物嗎？
如果一切都只能聽從所謂的計算與預期，那麼人類根本不可能一步一步，克服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天賦，潛力，精神，意志……這些本就不是任何資料能夠體現的。
曹彬食指按著眼鏡，陷入了沉思。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蔣欣怡能夠在學術界，創造了這麼多令人驚歎的成就吧。
雖然她從來都是冷冷的，但是，她真的是個相信奇蹟的人。
只是直到如今，曹彬都覺得自己總是還缺少些相信奇蹟的動力。
“拋開這些不談，這次的戰鬥記錄，不管在戰術方面，還是機甲技術方面，對於我們來講都是十分寶貴的財富，這段時間可是有事情做了，”曹彬拋開腦海裡有些混亂的想法，輕輕一笑，“獵鷹小隊那臺8號機的戰鬥，也是十分值得分析的。”
蔣欣怡並沒有回答，而是緊緊地盯著螢幕。
此時，正在實況傳回李寧視角戰場畫面的螢幕上，似乎又有了新的情況。
……
前線，正在準備回收戰利品的獵鷹小隊，通訊中洋溢著一片歡聲笑語的氛圍，畢竟這是第一次與失控機甲進行規模戰鬥取得無傷勝利，自然還是值得慶賀的。
李寧自然也在其中，雖然戰鬥時他一直緊繃著神經，但是在這樣的時候，他還是並不願意掩飾自己的開心。
畢竟，對於自己來說，這樣一場戰鬥帶來的收穫，遠遠不僅是一場勝利而已。
但就在李寧注意到遠處天空中正在漸漸變大的一小團黑影之後，這樣的氛圍便立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