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表姑奶奶,快去看看吧,嚇死個人啦,那個……那個丫頭生了個死胎!”
“什麼?!”
我本來在後院砍柴,聽到這個立即起身,往我們家三間小平房的中間那屋跑。
來的人是我表哥,他主要負責我姐的日常生活,此刻說這話,我莫名其妙,什麼死胎?
我姐姐還是黃花大閨女啊。
這還得從三年前說起。
我叫邱水,我姐姐叫邱雨,我們村是水牙村,我奶奶則是村裡有名的神婆。
大旱的第一年,村民沒當回事,只當是正常氣候中稍微反常的一年,過過就好了。
大旱的第二年,地裡便顆粒無收,連流向村裡的小河都變得淺淡,井水也要見底,村民火急火燎。
我奶奶撒豆問卦,得出一結論。
是水牙村陰氣重,雖不知為何,但仙家生氣了,需要獻祭一妙齡女子,每日擦洗神像,誦經朝拜,一直吃素,才可求得雨水。
全村人投票,一共八十個人,竟然是我佔了三十九票,我姐姐佔了四十一票,最後姐姐成為獻祭的人。
好在只是吃素誦經,我和姐姐誰都沒多想,只當村民覺得我倆是神婆的孫女,更有靈性。
但雨水一直未落,現在又說我姐姐生孩子,簡直匪夷所思。
我焦急地問表哥,“你說我姐姐她怎麼了?”
奶奶也拄著柺杖走來,立即呵斥表哥。
“瞎說什麼,你是不是跑進來時,嘴瓢說錯話!”
表哥看到奶奶,他吞了口唾沫,八月中旬的天悶熱,他額角的汗順著臉頰直流。
他頓了一下才說:“是、是我說錯啦,小雨她鬧肚子,說肚子疼,許是我昨天送進去的飯菜不乾淨,天太熱有點餿了……”
我不信,因為我耳朵好極了,怎麼可能聽錯。
“表哥,你剛剛明明說我姐姐生了個死胎。”
“哎呀小水,你聽錯了,嗐,表哥我昨晚做噩夢,夢到我未來的媳婦給我生死胎,我嘴快,兩件事一起說的,你聽岔啦。”
我又上下打量表哥,表哥的一雙手,全是血水。
他見我看,把雙手藏在身後,道:“這、這是宰魚的血。”
奶奶過來,對錶哥道:“行了,大柱,快帶我去看看。”
我則被奶奶的柺杖擋了一下,她示意我看好家。
我始終覺得不對勁,因為表哥太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