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許家反叛的訊息傳來後,蕭越第一時間就派了錦衣衛去將忠毅伯府給圍住了。
許家在京所有人都沒有逃走,包括許彬,或者說,是他自己沒逃。
後來林翊對姜璇說好像錦衣衛去的時候,其他人還偶有反抗,可許彬,一絲逃跑的跡象都沒有。
站在屋中,束手就擒,彷彿一直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這是姜璇第一次來錦衣衛的大牢,穿過長長的甬道,到了關押許彬的地方。
許彬坐在角落裡,他身上傷痕累累,唇角掛薛,衣衫破碎,上頭染了些汙血,雙手帶著沉重的鐐銬,雙腿盤膝,坐在一團凌亂的稻草之上,眼睛閉著。
神色簡直平靜的異常。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是姜璇,他眼睛微微發亮,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裳,動了動身子,有些侷促。
見到獄卒要將牢房的門開啟,他啞聲喝止道,“不要開門,請娘娘就在門外與罪臣說話。”
正要開門的獄卒聞言頓時要怒言呵斥,被姜璇給制止了,“你先退下吧,我和許世子說一下話。”
獄卒恨恨的看了眼許彬,如今許家人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都能唾棄一口。
姜璇站在牢房外,“許世子,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的語氣冷淡,話語平直,許彬聽了,心頭微痛。
他不過是想見見她,本就沒抱希望,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來了。
他帶著些許貪婪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姜璇。
“表妹……”他聲音艱澀的叫了一句。
姜璇眉頭微蹙,剛要答話。
卻聽許彬彷彿自嘲般又說道,“太上皇對你應該很好吧,為你將淑妃賜死,扔到亂葬崗去了,他對你自然是很好的。”
姜璇淡淡一笑,“許世子有心了,夫君自然是對我很好,只是今日世子請我過來,不是為了說這些對吧。”
她不知想到什麼,心中微動,問道,“許世子,你是否認識慕容寒?”
許彬渾身一震,眼神倏得一緊,隨即又鬆了神色,苦笑著說道,
“你那麼聰明,那些事情又怎麼瞞得住你,是,我認識他,我還知道他和你的過往……”
姜璇趁勢追問道,“你們許家的事情,慕容寒知道不知道?你們家籌謀了那麼多年,阿芙蓉膏早就進入東離朝,慕容會一個王爺不夠看……”
許彬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晃了晃,他咬了咬帶血的嘴唇,許久才說道,
“我和慕容寒雖認識,但他對慕容會做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的,你不用懷疑他。”
他略沉默了半響,又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素來聰慧有智謀,若是男子可經天緯地,可,你終究是女子,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是知道了,也當做不知道吧。”
姜璇笑了笑,當做不知道?怎麼可能?
不說別的,許家引進阿芙蓉膏,就是有違天和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但我想問你,許家是如何知道阿芙蓉膏能控制人的精神的?”
許彬抿著唇,沒有說話,他低低的說道,“對於祖父做的事情,我很抱歉……”
這樣的一句話,讓姜璇的情緒忽然爆炸了,她激動的說道,
“你知道那個東西害了多少人嗎?為了你許家的私利,把那麼多人拉入水火裡。
你看過那些上癮的人發作時是怎樣的慘狀嗎?你知道人一旦染上,終身都脫不了這個陰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