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伯爺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他將布包層層開啟,裡頭露出一塊玉佩。
豁然是當初掛在許氏脖子上的那塊。
他捧著那塊玉佩,恭敬的舉高給林翊看。
林翊緩緩拿過那塊玉佩,這塊玉佩他很熟悉,他曾在父親真永平帝林日晟的手上看過。
這是當初高祖皇帝給父親的,那個時候父親還不是皇帝,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
玉上刻的也不是龍,而是蛟。
這塊玉佩後來他再未看到過,一個是因為後來蕭易易容上位,和他關係不再親密。
二他以為這塊玉佩父親已經丟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再見到這塊玉佩。
許老伯爺帶著哭聲道,“這塊玉佩,就是當時先帝和小女見面後,給她的信物。”
林翊將玉佩握在手裡,漫聲道,“這確實是父皇的玉佩,既然你明知道孩子是父皇的,為何不告訴父皇?既然父皇敢把這塊玉佩給你,就不會不承認孩子的身份。”
皇宮,暗一腳步匆匆的進到御書房,讓蕭越一愣,多久沒看到暗一這樣失態了?
“這是怎麼了?”蕭越聲音裡帶著笑意,他朝窗外看了看,“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還有心思跟他開玩笑!暗一強笑道,“皇上,有您在,天自然塌不了,只是外面,起風了。”
“什麼風這麼邪乎?讓你也變了顏色?”蕭越放下手裡的摺子,往後一靠,
“說吧,究竟是什麼事能讓我的暗衛統領這樣失了顏色。”
他忽然想到顧念正懷著孩子,臉色變了變,“不是念念那裡出了什麼事情吧?”
暗一搖搖頭,“昨日劉大人不是進宮說了兵部尚書和鎮北將軍府的糾葛嗎?您還說讓他照常審理就是。
今日,劉大人開堂審理,太上皇為給姜家姑娘撐腰,也去了順天府衙大堂。
誰知道,那許尚書竟然拿著一塊玉佩給太上皇,說是那死了的許氏的一雙兒女,是先帝的孩子……”
暗一的面色有些惶恐,按照那兩孩子的年紀,不是太上皇的弟妹,而是眼前皇上的弟妹啊。
這怎麼能不讓他惶恐。
蕭越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只是‘哦’了一聲,然後淡淡的點點頭,沉默了良久,才輕聲道,“看來,是真的起風了。”
順天府的大堂上,林翊笑吟吟的看著許老伯爺,起身,彎腰將許老伯爺給扶了起來,和顏悅色道,
“愛卿,真是難為你保守秘密這麼多年,為了父皇的名聲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您現在告訴朕這些事情,是什麼個意思呢?是想讓朕代替父皇讓兩個孩子認祖歸宗嗎?”
他這樣溫和的態度讓許老伯爺不禁警惕起來,這本就是他在將許氏的死推向姜家不成後設定的第二套方案。
他本是想借著劉青山和外頭百姓的口逼著皇室認下珠兒和琚兒的身份,可沒想到太上皇臨門一腳插了進來。
可既然姜璇不好對付,那麼只能是換個目標,暫時轉移一下視線。
如果太上皇不在,劉青山碰到這樣大的事情定然是要先稟報上去,只要停止堂訊,他就能把證據做的更實一點。
他在來時,早就已經吩咐孫兒許彬去普濟庵了。
太上皇竟然問都不問,就認下了,還問是不是要認祖歸宗,剛剛姜璇的事情已經失去控制,難道這會還要再次失控嗎?
那女兒豈不是白死了?
許老伯爺抹著眼淚,搖搖頭,“上皇,臣哪裡敢有這樣異想天開的念頭?”
“先帝在世時候,小女也是辛苦撫養兩個孩子,從來沒想過要認祖歸宗。”
“小女死後,臣也不想讓違揹她的意願。”
“只不過如今小女慘死,外孫女生死不知,外孫更是被姜家的人送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了。”
“求上皇看在她一輩子隱忍的份上,為他們娘三做主,一定要將殺害小女的兇手找出來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