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伯爺冷眼看著姜璇,姜璇面色平靜與他對視,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姜姑娘一個姑娘家,去看遺容除了嚇哭還能有什麼用?”
許老伯爺嘲諷的說道。
姜璇搖搖頭,輕笑一聲,“老伯爺剛才不是說我是兇手嗎?既然我殺人都敢,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再說,我也不是嚇大的。”
她轉身站到許老夫人,柔聲道,“老夫人,雖說我們一直相處的不和諧,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您就不想將真正的殺人兇手揪出來嗎?
面子,哪裡有真相重要呢?
老夫人,您說是麼?”
許老夫人抬起核桃眼,朦朧的看著姜璇,
“老太爺,要不就讓她看看吧,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許老伯爺的內心此刻是躊躇不定,許氏的屍體善後處理的很好,就連順天府最好的仵作都沒看出異樣,那麼,姜璇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又能知道什麼呢?
但她又如此的信誓旦旦,彷彿彷彿一定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一樣。
想到她是在邊疆長大,興許姜崇教導了她一些東西?
他的綠豆眼骨碌轉著,手指交叉放在腹上,大拇指不斷交叉轉圈。
半響,他才道,“好,只是如果姑娘看了小女的遺容,說不出一二三來,可就別見怪了……”
林翊眼眸深深,姜璇朝他望去,輕輕搖搖頭,示意沒有關係。
劉青山得了許老伯爺的首肯,示意左右手去將許氏的屍首搬到堂上來。
說起來許氏也是可憐,許老伯爺一心要查出真相,不肯收斂她的屍首。
作為夫家的姜家,也是沒有一點表示。
如今只能被蒙著一塊白布,躺在擔架上。
屍首被搬了上來,姜璇坦然的上前,將蓋在她身上的白布輕輕掀起。
白布下是一張可怖的臉,許老夫人見了,又是一陣嚶嚶哭泣,她可憐的女兒。
圍觀的人被圍在三丈之外,看不清楚許氏的面容,但死人嘛,尤其是吊死鬼,那都是很可怕的。
可沒想到這位姜姑娘竟然一點都不怕。
姜璇看著許氏的遺容,忽然有了些感慨。
許氏肯定想不到作為高門貴女的她有一日會這樣狼狽的躺在這裡。
如果她沒有執意要嫁給姜崇,是不是如今還好好的或者,再某間深宅後院裡坐著高高在上的當家夫人?
姜璇收回思緒,認真的看著許氏的脖間,仵作勘察的其實已經很明瞭了。
先被人勒死,然後再被吊起來,假裝是上吊自盡。
在異世時,她喜歡看一些推理的書籍,可也只是喜歡而已,希望各路神佛能夠保佑她,能夠派上用場。
她用手帕纏住自己的手,在許氏的脖間按了按,雖然屍體已經僵硬,可脖間按下去,卻有些空洞,這分明是骨頭碎裂造成的。
她傾身觀察片刻,直起身來,一臉正色的對劉青山道,
“許氏確實是被人勒死之後上吊的。”
眾人,“……”
這位姑娘說的不是廢話嗎?
許老伯爺冷冷的看著姜璇,“姑娘這是承認小女是遭了你的毒手了?”
姜璇皺眉,“我只是說許氏是被人勒死的,這和遭我的毒手有什麼關係?”
“普濟庵的道姑可都證實你是最後一個見她的人。”許老伯爺冷聲道。
姜璇點頭,“我確實是見過她,這是事實,可要說她的死和我有關,就無從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