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璇收好印章,謝過清淨道長,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又想起什麼,“道長,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貴觀曾經的道人清玄道長的住處?”
清淨道長愣了一下,他以為姜璇會問太上皇的事情,這裡他已經準備了很多的說辭,有他自己準備的,也有太上皇離開前交代的。
只是,這位姑娘竟然是乾脆利落,一點也不多問,這簡直讓他有點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不過,清玄的下落,他們還是知道的,畢竟,曾是慈玄觀的恥辱。
他笑著道,“不知道姑娘問清玄這個叛徒是有什麼事情?”
姜璇言簡意賅的將清玄到姜家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清淨道長,
“慈玄觀說起來也是聞名天下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既然已經是判出之徒,為何慈玄觀不昭告天下,也免得更多無辜的人受騙。
我找清玄道長,是還有事不明,所以……”
她挑挑眉梢,看著清淨道長。
清淨道長在姜璇純澈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心頭為自己擼了一把汗,想到當初許氏給了自己銀子,讓自己說八字的時候,將這位姑娘的八字往壞處說。
雖然他愛錢,愛女人,不過還是有道德底線的,再有太上皇當時在觀裡,他是什麼也不敢做。
他正色道,“姑娘說的確實是,之前因為種種考量,並未將清玄叛徒的身份說出去,不過,今日過後,天下人都會知道清玄是慈玄觀的棄徒。
至於清玄如今的住處,很容易找……”
姜璇聽了清淨道長說的地址,也沒在停留,告辭而去。
清淨道長手搭著拂塵,看著姜璇離開的背影,那個印章可是太上皇的貼身之物,這位姑娘知道有多重要嗎?
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太上皇的真實身份了。
從慈玄觀離開後,姜璇去了清淨道長說的那個地方。
清玄道長在的地方是一家小酒館,一間隱在衚衕深處的小酒館,真是應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
下了馬車,姜璇讓車伕載著碧藍去衙門,將姜瑜叫過來,同時她戴上帷帽,和碧雲一起去了小酒館的二樓雅間。
經過大廳的時候,她見到了已經喝的熏熏然的清玄道長,他正在和人吹噓自己如何如何的厲害,法術如何如何的高深,誰誰誰家請了他去做法事。
邊上的人大概都是認識他的,鬨笑著,讓他請客,云云。
說了一會,清玄搖搖擺擺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姜璇看了眼碧雲,碧雲會意過來,跑下樓,走到清玄道長身邊,將他的手隨意的一扭,提小雞一樣的將他提上樓。
清玄道長喝的醉眼迷離,掙扎著,殺豬一樣的嚎叫,“殺人了,搶人了……”
酒樓裡的賓客紛紛看過來,碧雲咧嘴一笑,“我家主子想要找他討論法術的事情,大家吃酒,不要多事。”
大家見碧雲兩隻手提小雞一樣的將清玄道長提上樓去,想說話也不敢說了,這可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丫鬟。
到了樓上的雅間,碧雲手一鬆,清玄道長一灘爛泥一樣的摔在地上,碧雲踢了踢他,“酒醒了沒有……”
清玄道長哪裡敢不醒酒?他瞪大眼睛,看到是姜家姑娘,頓時一腦門的汗,“姑……姑娘……你想怎麼樣?”
他在姜家就知道這個姑娘不是善茬,沒想到她身邊的丫鬟都跟個女金剛一樣的。
不過,他到底多年來混跡在金陵,與富貴人家打交道,也積累了一些名聲與人脈,在姜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眼下,可不一定了。
他的酒醒了,人也有了力氣,他淡定的站了起來,撣撣袖子,面色陰沉的看著姜璇,“姑娘要沒什麼事,貧道可就走了。”
姜璇面上掛著淡淡的笑,“道長接了姜家大夫人的委託才上門的吧?”
“我不知道姑娘說什麼。”清玄道長面色微變,轉身就要往外走。
姜璇笑了笑,然後就聽‘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然後又‘啪’的一聲,再一個耳光。
“道長現在知道我家姑娘說的是什麼了吧?”碧雲抿唇笑著問清玄道長。他的兩邊臉腫的和發麵饅頭一樣,嘴角掛著兩條血絲。
碧雲這兩巴掌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她一腳揣在清玄道長的膝蓋處,讓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