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和蘇嬤嬤報上來的差不多,招供的是平陽侯夫人身邊貼身服侍的人,對於她做的事情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平陽侯夫人見護國大長公主兇狠地看著她,知道事情大約是敗露了,她雖然恨不能衝上去廝打大長公主,‘嚯嚯’地笑了起來,她被打成這樣,她現在心中十分高興給晉王妃下了那樣的毒。
“我兒那樣的優秀,竟然被那個該死的王爺打傷,還有我的侄女,本來可以在侯府一直住下去的,都是被你的那好外孫女弄的,送了回去,胡亂嫁了個人家。”
她怒瞪著大長公主,口齒不清地說著。
本來,她的牙都打掉了,臉也打腫了,頭也還暈著,應該說不了話的,可一想到她給顧念下了毒,將大長公主氣成這樣,她就很快意。
“你的藥是從哪裡來的?”護國大長公主聲音越來越低沉,手裡的佛珠也越轉越快。
平陽侯夫人不斷地霍霍笑著,痛的滿臉淚痕,語無倫次地道,“那樣的藥藥鋪裡要多少有多少。”
護國大長公主氣得全身顫抖起來,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直瞪著平陽侯夫人,“你除了給我外孫女下藥,還做了什麼?”
她不能確定是不是平陽侯夫人擄走的念念,所以,她不能直接問出來,只能旁敲側擊。
平陽侯夫人聽了,含糊不清地冷笑,牽動腫脹的臉,痛苦地‘嘶’了一聲,“下藥已經夠讓她痛苦,夠讓你痛苦了就夠了。”
她心頭一陣快意,臉上想要表現出來,只看到扭曲猙獰。
護國大長公主胸口起伏喘息著,蘇嬤嬤趕緊上前扶著她的手,說道,“殿下,大事還未料理好,先消消氣。”
大長公主燃起的怒火看似有幾分消了,在蘇嬤嬤的攙扶下又道作為上座了下來。
她還不夠毒,至少沒有平陽侯府毒,看平陽侯夫人的樣子,大概想直接要念唸的命,如果他們沒將人帶走,那念念如今在哪裡?
她的心裡和熬油一樣的煎熬著,她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只能慢慢的探訪。
外面‘轟隆’聲響,毫無預兆的,下起了大雨。
大長公主簡直快要落淚下來,這是老天爺都在為念念叫屈嗎?
她仰起頭,將眼淚逼回眼眶,心緒慢慢地平復下來,她突然對蘇嬤嬤道,“去,去隔壁把侯夫人的小女兒‘請’過來。”
蘇嬤嬤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道,“殿下放心,我這就去把孟姑娘請過來。”
平陽侯夫人癱倒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她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是我做的事情,和我女兒一點關係也沒有。”
周語嫣在邊上一直沒吭聲,這個時候忽然插嘴道,“我妹妹好好的來禮佛,又沒偷你家米糧,也沒踩你家祖宗的墳,你怎麼都能向她下毒手呢?”
平陽侯夫人忽然明白過來,“不……你們不能這樣……我女兒還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做。”她語無倫次地搖著頭。
她看到邊上呆愣著的周語紓,撲了過去,廝打著她,“都是你這個喪門星,我兒怎麼會娶你這個喪門星?
你還不快去求求你祖母,讓她放過如兒,這是想幹什麼?”
蘇嬤嬤去的快,來的更快,進來的時候拖著孟如,後面跟著一個端著藥碗的婆子。
平陽侯夫人見狀,推開周語紓,半爬著去了孟如那邊,拉扯著蘇嬤嬤,抱著她的腿,“你們這是要餵我女兒吃什麼?”
蘇嬤嬤看了看邊上的婆子,剛剛動刑的兩個婆子上前來把平陽侯夫人架開,另有一個婆子和蘇嬤嬤一起架著孟如,端著藥碗的婆子一隻手捏著孟如的下巴,將藥碗裡的藥都灌了進去。
平陽侯夫人還在繼續哭喊著,掙扎著,兩個婆子牢牢地架著她,讓她不能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那藥灌入到孟如的嘴裡,有一部分灑在她翠綠的衣衫上,斑痕點點,狼狽極了。
孟如剛剛還在院子裡和丫鬟一起說話,沒想到,蘇嬤嬤帶著人闖進去的時候,已經嚇傻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灌了藥,甚至來不及和她的母親說上一句話。
一碗藥灌下去後,護國大長公主看向哭的沒聲的平陽侯夫人,“你怎麼對本宮的外孫女,本宮就如何的對你的女兒,本宮的外孫女不好,你的女兒也不想好。
這官司就是打到御前,本宮也不怕的。”
藥灌完了,婆子也就將母女倆放開了,平陽侯夫人爬到孟如的身邊,想要將她口中的藥摳出來,可已經嚥進去了,哪裡能吐出來?
“你這個毒婦,怪不得你會斷子絕孫,要靠沒有一點關係的人給你延續香火,你怎麼這麼惡毒啊,實在太惡毒了。”
“惡毒?還比不了你們。”大長公主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