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竟意外的發現蕭越沒坐在案前,而是立在窗前,正看著外面的夜色出神,聽到推門的聲音,他迴轉過頭,朝顧念笑了笑,隨後伸出手。
顧念會意走了過去,任他握著自己的手。
兩人靜靜的立了會,蕭越問道,“念念,四皇子妃當日拉著你坐在她身邊,她為何發瘋,你能否把你看到的經過都仔細說給我聽?”
顧念以為他不會問呢,於是緩緩道,“當日她一定要拉我同桌,滿桌的敬酒,起先還好好的,後來不知怎麼就發瘋了,胡言亂語的,最後你也看到了,竟然去撞柱子。”
蕭越本想問她怎麼會和四皇子妃同桌的,但剛剛顧念分明已經說了是四皇子妃一定要拉她同桌。
蕭越偏頭看著顧念,目光略帶深沉。
“有事不要瞞著我。”
顧念在心裡打個腹稿,道,“實話與你說,四皇子妃是吃了藥酒才會發瘋的……”
蕭越轉過身來,凝重的看著她,顧念坦然的道,“那藥可是她自己下的,你可別這麼看著我,和我無關哦。”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越的神色變的異常鄭重。
反正已經說開了,顧念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就把事情的經過都說給他停,最後道,
“沒想到她竟然那樣歹毒,一次沒成,還想來第二次,我就想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那杯酒還給她了。”
顧念說的乾脆利落,蕭越聽的是訝異的揚眉。
“所以,她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吃了自己倒的那杯害人酒?”蕭越道。
顧念攤攤手,“那總不能讓我去當眾出醜吧?我出醜不就是王爺你出醜了?”
說完,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讓他和自己對視。
其實蕭越的內心有點不是滋味,他說好了要護著面前的嬌嬌,可有事情還是她自己去面對。
四皇子妃,害人終害己,她發瘋之後,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他不會介意她更慘一點,不僅僅是她,就連四皇子,他也要扒下他的皮。
不過,慶幸的四皇子妃沒來得及把念念的名字說出去,如果真的說出去,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四皇子對她的覬覦,他一直都知道,從前還說要幫忙解決,但沒想到他還是疏忽了。
如果真的是念念喝下那杯酒,此刻她將受到的傷害會有多深?
想到此,他的心就變的更硬起來。
只聽顧念繼續道,“第一杯酒,我假意吃了,但其實是倒入了衣袖,那天回來後,換下衣衫,沒有清洗。上面殘留的藥味也讓黃芪看過了,她知道是什麼藥,‘解君憂。’”
“那衣服沒洗,就是想看能不能做證據。”
蕭越挑眉,這才是他的念念,“到時候把那件衣服給我。”
*
時光迴轉到冬至日那天,四皇子府。
從四皇子妃癲狂開始,四皇子到宴席散時依然是懵的,他看著如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四皇子妃,鐵青著臉,咬著牙吩咐,
“把王妃弄醒。”
下人提了一桶冰水從頭至下的潑在四皇子妃身上,額髮加上冰水的刺激,讓四皇子妃悠悠醒轉過來,渾身打了個哆嗦,她搖搖沉重的頭,勉強睜開眼睛。
她只覺得渾身痛的厲害,頭好像要炸裂開來。
她明明記得她還在宮裡的冬至宴上。
她還記得當時晉王妃喝下了她倒的藥酒,只是,她喝了之後除了醉酒之態外,別的反應一概也無,後來,她又給她倒了一杯,她喝了沒有?
她身上有張天師的‘鳳命’批註,她肯定是陪伴著四皇子走向至尊之位的那個。
從小,別的姐妹在玩耍的時候,她在讀艱澀難懂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