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讓顧世安弄清楚,後面還會發生什麼都不清楚。
她道,“你搜可以,但是這件事情瞭解了,你不要再給我提分家的事情。”
顧世安靠在椅背山上,道,“一碼歸一碼,娘,你為什麼不讓我分出去呢?既然你看我如此不順眼,難道不是因為眼不見為淨嗎?”
於老夫人撇過臉去,“你爹臨終前讓我照顧好你,我就不能食言。”
顧世安笑了笑,照顧好?這就是照顧好嗎?他情願換一個不理不睬。
於老夫人想讓身邊的管事去搜查,被顧世安阻止了,拍拍手,讓自己的隨從帶人去搜,“我不放心府裡的人,枝枝蔓蔓的,萬一包庇呢?”
一時間,整個齊國公府雞飛狗跳,顧世安的人在府中挨個搜查。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顧世安會想這樣一個損招,不按牌理出牌,瑞珠說陳嬤嬤有可能,按照另外的人處置,那是要把陳嬤嬤叫過來問過一通才對的。
可顧世安呢,不清楚?好,通通拉下水。
顧世安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眾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紛紛心驚肉跳的。
他只是撣了撣衣袖,吩咐人去公主府把這麼多年從金陵帶到顧家的單子拿過來。
忙碌了一下午,到了晚間,才終於把被拿走的東西整理出來。
那些拿東西的人也都帶到了松鶴堂。
顧世安的人從楊氏的房間裡搜出不少的首飾,布匹,顧樑棟頓時火冒三丈,當著所有人的面甩了楊氏一個巴掌。
顧樑棟下手極重,頓時楊氏的臉就腫了起來,又聽到,“三姑娘的房間也搜出不少。”
顧樑棟猛然抬頭,看向楊氏,抬起手又是要打,被顧世安攔住了,“大哥,別打了,打壞了,醫藥費要花不少,我辛辛苦苦賺的錢充公也就充了,可不想給大嫂看病吃藥。”
於老夫人折騰了一天,已經疲憊不堪,她對楊氏道,
“是我得錯,沒想到你會這樣大膽,小五帶過來的東西,丟了多少,你賠多少,下人們敢如此大膽,都是你管家不嚴的緣故。
不許用顧家的銀子來賠。還有,你就在院子裡念念經,不要出來了。”
楊氏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瞪著於老夫人,這個老虔婆,明明知道她拿了顧念的東西,她也分明孝敬了上去,可如今卻把責任推給了她一個人,還不許她用公中的銀子賠。
靜寧郡主,還有護國長公主的東西都是上好的,她哪裡能賠得起?
楊氏只覺得天旋地轉,不讓用公中的銀子賠,又剝奪了自己的管家權,她正想說什麼,對上的就是於老夫人陰冷的眼神。
她抖了一下,不敢再說。
顧樑棟覺得在自己弟弟的面前丟了臉面,在老夫人說要楊氏賠償之後,也沒反駁,而是拂袖而去。
後趕來看熱鬧的二夫人和四夫人也都帶著一肚子的笑料退了出去。
等到室內只剩下於老夫人,顧世安父女之後,於老夫人疲憊的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顧世安默然,滿意?自然是不滿意的。
只不過是拿了些東西回來,楊氏也只是被剝奪了管家的權利,依然活的滋潤,還有顧慈,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也不相信對府裡有絕對控制權的於老夫人會不知道楊氏所作所為,更何況,於老夫人的話還有些威脅的意味,她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處理楊氏,也讓她賠償了,還要如何呢?
再逼迫,就是顧世安不孝了。
只是無論如何,顧世安知道,分家,勢在必行。
他不在乎銀錢,卻不能讓念念過的不好。
顧念看到老夫人冷冷的問父親可滿意了,她真的有些失望,也為父親傷心。
父親到底是不是老夫人親生的?老夫人不喜歡她,她可以說是因為母親靜寧郡主的原因,可是父親呢?是老夫人親生的兒子啊,為什麼也是如此的厭惡?
顧念眼眶發酸,她向前一步,朝於老夫人深深一拜,道,“不過是一些身外之物,老夫人如果覺得這樣處理的妥當,那就是妥當。只請老夫人不要怪罪父親。”
於老夫人抿唇不說話,半響,“從前,是我錯了,我以後會好好彌補你們的,你們去休息吧,分家的事情休要再提。我不想以後去地下沒臉面見國公爺。”
顧世安面色有些複雜,他可以怨恨顧家的任何一個人,卻不能怨恨父親齊老國公。
他也知道,只要於老夫人祭出齊老國公,分家的話就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