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極速而來的姚崇,楚飛微微皺眉,心中知道他此刻應該是聽說了自己打傷秦龍的事情,不過,楚飛也沒有擔心,心中早已想好了應付的對策。
片刻之後,姚崇便已經輕輕落地,停在了藥田之前,衝著楚飛怒氣衝衝地厲聲喝道“孽障!還不快給我過來!”
一旁的打坐煉魂的章子明也被驚醒,連忙跑了過來,反倒是早已看見姚長老的楚飛,不緊不慢地隨後才來到姚長老的面前。不等姚崇說話,便疑惑地問道“姚長老,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就如此動怒?”
這句話問得不僅是本來想要替楚飛求情的章子明一愣,就連發怒的姚崇也微微發愣,旋即大喝道“混賬!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這麼生氣?還不是你給我惹出來的麻煩!”
“姚長老此言何意?我楚飛雖然實力低微,人微言輕。但是情義二字卻不敢忘卻,姚長老肯收下我的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哪裡敢給姚長老惹什麼麻煩,到底是誰這麼誣陷我?”楚飛委屈地說道,看他那副神情,簡直把自己看成了竇娥,彷彿蒙受了天大的冤情一般。
姚崇見楚飛這個模樣,也不由得心中暗自懷疑,難道自己真的冤枉他了?於是,聲音略微緩和地問道“那我問你,厲忠長老的弟子秦龍被廢之事,和你有關係嗎?”
章子明見楚飛居然有如此精湛的演技,不由得心裡暗自佩服,正想著楚飛會打死也不承認之時,楚飛卻乾脆利落的承認了下來“有關係,那個小子是我廢掉的。”
姚崇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喝道“那你還敢出言狡辯?你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厲忠長老要不是看著我的面子上,早就已經把你抓去嚴懲了!”
姚崇喝問了一句後,見楚飛沉默不語,不由得罵道“你不是很能說嘛!你倒是繼續狡辯啊!”
“姚長老,楚師弟他也是救人...”章子明見姚崇動了真火,連忙出言打圓場,沒想到沉默不語的楚飛突然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姚崇,沉聲問道“敢為姚長老,誰麼是捅婁子?”
姚崇見楚飛這個樣子,心中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時,楚飛便接著說道“見弱者有難,卻視而不見者,不仁!見兄弟命懸一線,坐視旁觀者,不義!眼見耳聞卻無動於衷膽小怕事者,不忠!我楚飛雖然沒有姚長老你刀斧脅身依舊不肯與反賊為伍的勇氣,沒有你運籌帷算,光復大唐的智謀,但是我卻知道自己不能做一個不仁不義不忠的人!”
面對楚飛一連串如炮彈般噴射而出的話語,姚崇呆在了那裡。沒有想到,一個看著如此年輕的少年,居然能說出這番字字珠璣的喝問,彷彿間,姚崇一度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自己曾經熱血拼搏的時代。
“姚長老,不瞞您說,書院裡的五位長老中,我最崇拜的就是您了。不在乎你的實力高低,而是在於你光復大唐的決心,和寧肯貶謫也不願意依附太平公主的氣魄。然而我萬萬想不到,英雄如你老人家一般,也會貪生怕死,息事寧人。”
楚飛見自己的話奏效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換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嘆息著說了一句,彷彿自己在為姚崇痛心,而不是姚崇在訓斥自己。
二者的身份在不知不覺見,便已經悄悄發生了轉變,就連老謀深算的姚崇,都沒有發現其中的變化。然而,一旁一直以第三者的眼光看待事情的章子明卻古怪地笑了,心中暗歎道“自己這個師弟還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片刻的沉默之後,姚崇嘆了口氣,目光逐漸溫和,輕聲說道“我雖然性子急了些,但是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也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嘛,我也不至於被厲忠長老說的啞口無言,一直處於被動地位。”
楚飛見狀,連忙換上了乖乖聽話的模樣,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姚崇聽了以後,眉毛便皺在了一起,想了想說道“厲忠長老那邊你們無需擔心,我自會去找他說情,以他的身份倒還不至於直接對你們出手。不過,秦龍的哥哥那裡,你們需要多加小心,我也不好直接干涉,你們躲著他點也就是了。”
楚飛聽見厲忠長老不會出面後,便鬆了口氣,至於那個叫秦應乾的,他倒沒有放在心上,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殺過兩個聚魄境的人,雖然自己不喜歡殺人,但是逼急了的話,自己也不介意在多殺一個。
姚崇說完以後,看了楚飛一眼,輕聲問道“照顧藥田的工作可還做的習慣?有哪裡不自在就直接和我說。”
“多謝姚長老關心,我一切都好,子明師兄待我也不錯。”楚飛恭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