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落下,韓冬兒不再遲疑,猛地上前,揮出去的手朝著嚴斯的脖子砍了下去。
來勢之快,如非反應夠快的,否則根本招架不住。嚴斯的反應也是剛剛夠好,急忙後退一步,一把鉗住她的手腕:“不是吧?你來真的?”
“不然呢?你以為誰在跟你開玩笑啊?”韓冬兒恨恨地瞪著他,“嚴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我真的很想打死你!”
韓冬兒說完這話,立刻用另一隻手的手肘對準他的臉撞了過去。
“這可不行哦!”嚴斯身體往後一仰,再次躲過他的一擊,並好心勸道,“你要是真的打死了我,你可是會被判刑坐牢的,你別忘了,在我身後的可就是警察局,這會兒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我們看,也許有人已經在打賭我們誰輸誰贏了。”
嚴斯的這番話無疑是一盆冷水潑了過來,她心裡的怒火頓時就消了一半:“那你想怎麼樣?”
“看你樣子,也是不想被大家當成笑話看吧?既然是這樣,那就別打了,我們要真的打了起來,不知道里面的人看了會多開心呢!等我們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他們再跑出來拉住我們,送去首長的辦公室,等候首長的發落。
你也知道,首長現在很忙的,關鍵是沒有那個心情來管這些事。你試想一下,如果我們真的讓他那麼煩,在他心裡的印象一定會扣分,到時對我們大家都是很不利的。”
“行了!別再囉囉嗦嗦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韓冬兒一忍再忍,總算是忍到他把話說完。不過這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了,如果這討厭的傢伙再敢說什麼廢話,她怕自己真會控制不住和他打起來。
事實上在聽了嚴斯那麼多廢話之後,她已經不想再和嚴斯打架了,畢竟正如嚴斯所說的那樣,季然現在沒時間也沒心情理會煩心事。造成煩心事的人是其他人還好,如果是她,只怕真是會像嚴斯說的那樣,被記過扣分,在季然心中的分數也會跟著降低。
“行了,改天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打,你別再煩著我了!”放下這話,韓冬兒很快轉了身,她真是不想再多看那討厭的傢伙一眼。
“你還想去找季首長啊?”嚴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不知道你這麼急著想找季首長是想幹嘛,不過同事一場,我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季首長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他現在要去哄的也是他老婆……”
嚴斯說到這裡的時候,韓冬兒已然跑到路邊,攔好車,跳了上去。她必須以這個速度才能躲開那個特別煩人特別討厭的聲音。
有老婆又怎麼樣?現在什麼年代了?只要季然願意,隨時都可以和那個女人離了婚,跟她在一起的。
再說了,關他屁事!什麼同事一場,好心提醒她一句?她用得著他來提醒嗎?還有,什麼同事一場?他不過是今天才正式到警局報到,根本還沒真的和他做過同事。就算是昨晚,知道有他那個人的存在,也是遠遠地看過一眼,連招呼都沒有打,算得上什麼同事?
嚴斯那些煩人的聲音一遍遍地在她腦海裡迴響著,弄得她一肚子火氣,心裡煩亂得很。
季然,你現在何處?是不是已經找到那個賤女人了?千萬別啊,我已經在過來找你的路上了,你可千萬要等我。
那個賤女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很輕易地就拿離婚來威脅你,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愛你的。那樣的賤女人,還是趁早遠離得好。
眼前是晃來晃去的七彩燈光,耳旁是開到最大,震耳欲聾的歌聲。莫念念跟著音樂唱著,歌詞根本搭不上,可是不知怎麼的,唱著唱著竟然會有種入情入情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入了誰的情景之中,感受著人傢什麼樣動人的感情,眼裡眨巴眨巴著竟然滾落下了淚珠來。
旁邊一直緊張關注著莫念念的方錦,見狀,著實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抱住她:“別哭,念念,其實沒事的,念念,你聽我說……”
“你說什麼啊?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莫念念愣愣地看著她,掛著淚珠的臉上好是茫然,透過話筒喊出來的聲音格外地刺耳。
方錦立時就被這聲音刺痛了耳朵,一邊捂著耳朵,一邊跑過去關掉話筒,關掉了所有聲音。一時間,整個包廂靜下來。
突然靜得沒有一點聲音,莫念念按著自己的耳朵,驚呼道:“怎麼突然間沒聲音了?我是不是失聰了?糟了!我耳朵聾了!腿才剛剛好,耳朵就又聾了,我莫念念這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啊……”
看著突然哭天搶地起來的莫念念,方錦扶了一下額頭,這才朝著她走去:“聾了?你倒是真會詛咒你自己啊!你只是喝醉了而已,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吧?難道連你自己鬼哭狼嚎的聲音都沒聽見?”
“對啊,我還能聽見你說話的聲音,也還能聽見我說話的聲音!”莫念念豁然坐起身來,在驚呼中大笑了起來,“哈哈,我沒有聾,我莫念念耳朵好著呢!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莫念念對著話筒大喊了好幾聲,這才發現話筒已經關掉了,根本達不到她想宣洩出來的效果。
“你幹嘛關了我的話筒啊?”莫念念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方錦,“我要一邊喝酒,一邊唱歌的,快給我開啟。”
“不去!”方錦走過去坐在她的身旁,伸手奪過她握著的話筒,“念念,你別這樣,你要真的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出來好了,我可以借個肩膀給你。你再這樣強撐下去,肯定撐壞你自己。”
“哭?我為什麼要哭啊?”莫念念下意識地轉過頭去,不想讓人看到她眼眸裡泛著的淚光。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威脅季然離婚,你怕他真的會礙於面子,跟你離婚嘛!”方錦翻了個白眼,把她的心思給抖了出來。
又不是第一天做她姐妹了,她什麼心思她還能猜不出來?她說完那句話就跑了出來,不是真的不想再看見季然,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