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盾後方,周慎緊急調集軍中弓箭手上前,待邊章軍箭雨停下後立即準備反擊。
隨著邊章大手一揮,前軍騎兵化為兩股分左右向周慎軍穿插而去,周慎用大盾手擋住正面,那他就以騎兵側面殺入,只要將戰場分割,周慎手下雖眾,到時也全然無用。
周慎命前排大盾手撤去,剛一撤去就見敵軍變陣,兩路騎兵衝著自己兩翼殺來,大喝道:“弓箭手射殺兩翼騎兵!”
周慎軍中弓箭手調整方向放出箭矢,倉促之間調整方向,加上騎兵移動速度較快,大部分箭矢落空,只有少量騎兵身中箭矢,落下馬匹。
掉落地面後大部分都被接踵而來的騎兵馬匹踩踏而死,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兩輪射擊後騎兵已然插入周慎軍腰間兩肋,周慎親自帶頭抵抗,“給我擋住!”
步卒紛紛以血肉之軀抵擋敵軍馬匹,撞上之後退出老遠,撞倒身後軍士方才停下。
邊章等人已經在原地沒有發起攻擊,周慎軍正面仍有大盾手阻隔,發起騎兵衝鋒實為不利,而軍中箭矢寥寥無幾,現在只能待兩翼騎兵分割敵軍陣形之後,再從正面衝鋒,一戰定乾坤!
三萬軍士的大陣可不會像豆腐一樣,步卒一層疊著一層,令人望不到盡頭,騎兵殺入陣中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初時還有摧枯拉朽之感,但在不斷的衝撞之中,自己的速度也降了下來,到最後深陷陣中,完全失去了騎兵的速度優勢。
“邊將軍,形勢不容樂觀啊!”王國望著兩軍交戰情況說道。
邊章自然也關注著戰場情況,“滇吾,率羌騎支援,務必衝破敵軍陣形!”
騎兵衝陣重點在於前排騎兵,若前排騎兵無人可擋,於陣中殺出一條血路,後方跟隨部眾自然能夠順暢通行,最佳的辦法則是遣一驍勇騎將打頭,滇吾身為羌人首領,騎術、武藝無不出眾,正好可作騎兵箭頭!
“是!邊將軍!”滇吾應聲出陣,身後千人羌騎隨他一起斜插周慎軍左側,剛才觀戰時他已看明白,周慎親自領頭于軍陣右側抵抗騎兵,右側攻勢稍稍見緩,此刻從左側斜插定能使他回援不及。
“駕!”滇吾勒馬衝陣,周慎此時正在軍陣右側被周圍的打殺聲所包圍,壓根沒注意到滇吾等人殺奔左側的情況。
此行周慎最不該的就是單人領軍迎敵,他即使隨便帶一將領也好過此時又要為將又要為帥的尷尬境地,沒有周慎的發號施令大軍立在原地如同靶子。
倘若帶上孫堅同行,由孫堅斬敵,周慎坐鎮中軍統御,自不會落得這般境地。
滇吾一杆長柄狼牙棒大開大合,初一接觸便是一個橫掃,幾名漢軍面頰上都被狼牙棒扎出窟窿,轟然倒地,後方千人羌騎緊跟滇吾之後,在周慎軍大陣之中硬生生開闢出一條通道。
“這滇吾可真是好生勇猛,這武力只怕更勝我等啊。”韓遂觀戰說道。
其餘人等倒覺此話平常,邊章與韓遂相識已久,心意略通,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韓遂想說日後各自反目之時,這滇吾只怕威脅不小。
“周將軍!敵軍從後方殺來了!”周慎正處軍陣左側專心禦敵,忽聽身旁親兵一句。
“什麼!”周慎聞言,轉身一看,果不其然,隔著將士們一看,身後不遠處正有一披髮左衽,提著狼牙棒的漢子面露兇光,朝著自己所在位置趕來!
“給我看住了此處,我親自去會會他!”將此處陣地託付給自己的親衛士兵,周慎單槍匹馬衝著滇吾而去。
滇吾一路開道衝殺過來,就快完成殺穿敵陣的壯舉,手中狼牙棒擊殺漢軍少說也有百人,此刻正殺得性起,雙眸閃爍著嗜血之光,見周慎殺來,不由得一陣興奮。
初一接近,滇吾使出一記“當頭棒喝”!狼牙棒勢大力沉從天而降,周慎不敢輕易接下此招,手中長槍槍桿別住狼牙棒,往兩側格開。
滇吾一擊未得手,卻更加興奮起來,能夠酣戰一場對他來說可比一面倒的屠殺有趣多了,雙腿夾緊馬腹,手中用力,狼牙棒再度橫掃回來。
這是逼著周慎和他硬碰硬,好發揮他的力量優勢。
周慎也明白滇吾用意,此招不守反攻,在狼牙棒近身之前,長槍已電射而出,直向滇吾咽喉而去。
霎時間,滇吾心中閃過諸多念頭,自己受張讓等人錢財、教唆來找大漢邊塞的麻煩,如今一路長驅直入右扶風已是難得。
眼前這人並非漢軍主帥,若與他換了性命傷不及漢軍分毫,更要緊的是自己手下羌騎只怕盡數落入邊章等人之手,到時營寨說不定也會被其他部落吞併。
滇吾迅速收回狼牙棒,另一手勒馬後退已避過周慎這一槍。
“閣下好槍法,不知是哪路將領?”滇吾躲過一槍後問道。
“我乃蕩寇將軍周慎!”周慎回答道,只是雙眼緊緊盯著滇吾,手中長槍緊緊握著,今日若真讓此胡人帶隊貫穿軍陣,他周慎的臉便算是丟盡了!
即便戰死於此,也要擋下他!
“嘶!這滇吾和那廝廢啥話啊!”王國看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