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驚恐的看著吳心怡:“姐,你快下來,別嚇我,快下來啊。”
吳靜想過去,吳心怡喝道:“我說了別過來,誰都不許過來。”
吳心怡一隻腳就在窗外面,兩名警察相視一眼後,其中一人悄然出去,留下的人安撫吳心怡的情緒:“吳心怡,別衝動,先下來,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只是帶你走一個程式,被綁人也沒有什麼事,你頂多就是被判幾年,可你要是掉下去,那就什麼都沒了。”
“幾年?我早就什麼都沒了。”吳心怡自嘲一笑,她不僅是綁了江帝雲,還殺了江秀琴,哪裡只是做幾年牢,而且江帝雲對她的恨,已經讓她對這世上沒有了什麼留戀,她看向吳靜:“小靜,姐對不起你了。”
那是吳心怡留在這世上最後的遺言,她縱身從十樓跳了下去。
“姐。”吳靜驚慌地跑過去,她想阻止,可是卻連吳心怡的手都沒有碰到,只能看著吳心怡墜落:“姐,姐……”
她立馬從十樓跑下去,警察也跟著出去。
當吳靜下了十樓,吳心怡墜落的位置已經圍了不少人,有的人受不了血肉模糊的畫面,直接吐了。
“姐。”吳靜嘶吼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警察立馬通知局裡,有人跳樓的事,很快在醫院裡傳開了。
十樓墜下,腦袋開花,腦漿四濺,血從吳心怡的身下攤開,場面觸目驚心,又有多少人敢看?
吳靜悔恨不已,是她一念之仁,才會讓吳心怡走到今天這個結局。
吳心怡跳樓的事江帝雲也很快知道。
聽到這個訊息,他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什麼感覺。
就在幾天前,他還不知道吳心怡真面目時,他跟吳心怡還有李夢溪在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不過短短几天,竟是這般田地了。
蕭君羨走過去,給了江帝雲一支菸。
這個時候男人是最懂男人的,什麼話都不如一支菸來得強。
蕭君羨給江帝雲點上,江帝雲倚靠著牆壁,連抽了幾口,胸口的鬱結才紓解了些。
江帝雲這才說:“剛才警察局來電話,吳心怡跳樓了,當場死亡。”
“這對於她或許也是一種解脫。”蕭君羨拍了拍江帝雲的肩膀。
當一個人無法放下心中執著時,與其活著痛苦,不如死了解脫。
江帝雲不知道吳心怡當時選擇跳樓時,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
世上的每一個因果,都不是一件事,一個人促成,吳心怡的今天,自然也是跟他脫不了關係,他不是不知道吳心怡的心思,只是一直迴避,也不知如何去處理,他以為自己結婚,就已經是對她最好的解釋,卻未料會因此將她逼到瘋狂。
蕭君羨走開,讓江帝雲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
秦笙抱著小棉襖出來尋蕭君羨,看了一眼靠著牆壁抽菸的江帝雲,她將小棉襖塞蕭君羨抱:“他這是怎麼了?”
小棉襖最粘的就是蕭君羨了,只要哭了,蕭君羨一抱,準能笑。
蕭君羨抱著小棉襖,示意秦笙下樓說話。
秦笙跟著下樓,蕭君羨說:“吳心怡跳樓了。”
秦笙心驚了一下,能做到如此極端,也真是令人可怕。
她忽然有些慶幸之前喬菲沒有這麼瘋狂,沒有死磕著蕭君羨。
所以這人吶,選擇真的很重要。
不過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拿得起也放得下?
一家餐廳的菜不好吃,去了一次,不會再去第二次,衣服壞了,也就扔了,可唯獨這情,哪怕它傷你千瘡百孔,你依然緊握不放。
“大喜的日子,哎。”秦笙嘆息一聲,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她只願女兒能平安健康長大,不被情所困。
這情字,傷人不行,傷己,一擊即中。
江帝雲緩和了十幾分鍾,走進李夢溪的房間,李夢溪換上了新嫁衣,化好妝,對他嫣然一笑:“我好看嗎?”
“好看。”江帝雲帶上門,走過去在李夢溪的腳邊蹲下來,手放在李夢溪的肚子上,他剛才細想了一番這幾年,他的優柔寡斷讓他錯過,也做錯了不少。
不管是秦笙當年之痛,林暖如今的結局,吳心怡的以死為解脫,這些都是他沒有處理好才造成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