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真信了吳心怡所說的,林暖是因為秦笙,江帝雲才把人送進去的。
吳心怡敵對她,那肯定也對曾經是江帝雲妻子的林暖依然懷著敵意。
五月的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了,林暖坐在樹下撿樹葉打發時間,李夢溪跟工作人員打聽了林暖在哪裡,以自己是林暖朋友的名義來看她。
她沒有見過林暖,是工作人員告訴她,那個撿葉子的就是林暖,李夢溪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李夢溪問工作人員:“她每天都是怎麼過來的?”
“自從她進來後,除了剛開始那幾個月情緒不穩,這兩年一直都很安靜,也沒有發過病,每天不是在房間裡睡覺,就是坐在操場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精神病人的思想,咱們也是理解不了的。”
李夢溪遠遠地觀察了林暖許久,林暖察覺有人注視自己,抬頭朝李夢溪看過去,晃眼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秦笙,可仔細一看,又完全不是。
李夢溪朝她走過去,林暖仰頭看著她:“你是?”
就在林暖仰頭那一眼,李夢溪看到的不是一個精神病人,而是一個正常的人,她心中有些震撼。
正常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待了幾年呢?
李夢溪蹲下來:“你好,我是李夢溪,你是江帝雲的前妻,林暖。”
林暖一怔,旋即靠著樹幹,彎了彎唇角:“原來就是你,難怪,難怪。”
難怪吳心怡會感到威脅。
李夢溪也坐下來,跟林暖平視:“你知道我,看來是有人來跟你說過什麼了,我想,這個人一定不是江帝雲吧。”
“他恨我,與我此生都不復相見,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我已經快三年沒見過他了。”林暖打量著李夢溪:“你來找我做什麼?”
李夢溪一笑:“你沒病。”
這是篤定,而不是疑問。
林暖笑了:“在這裡的人,都有病。”
李夢溪看了眼別的精神病人,有打架,的有坐著晃鞦韆卻忽然流口水的,有坐在地上撒潑不起來的。
這裡是精神病院,自然都是病人。
“有趣。”李夢溪撿起地上的一片葉子,放在陽光下,樹葉的每一條脈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看,不管什麼東西,在陽光下,一清二楚,無所遁形,你若不甘願待在這裡,這三年,你有很多機會逃走,我在想,能讓你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的是什麼呢,很好奇,你能為我解惑嗎?”李夢溪虛心求教。
林暖摸不清李夢溪知道多少,這話裡面,含著幾層意思。
那‘無所遁形’四個字含義太深。
林暖忽然笑了:“還有半月,你就要嫁給帝雲了,你愛他嗎?”
李夢溪將問題拋回去:“你所說的愛是什麼?”
“為了他,不惜做一切,哪怕殺人,你敢嗎?”林暖眼裡透著一股狠勁。
李夢溪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你對他的愛是如此的卑微,我不會為他做殺人的事,那多愚蠢,斷送了自己,把他讓給別人,多划不來。”
林暖一時啞口無言,她摸不透李夢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