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長袍的狐狸將帽子也摘下,在剛才酒仙橋車禍發生地段,她跟秦笙調了包,真正的秦笙此時在流雲的車裡。
宋子承冷冷一笑:“老大自然是知道秦笙在你的車上,可不逼的你中途換人,又如何才能把人帶走呢,楚啟明,你太不自信了,老大在俄羅斯賭場出千,將那些大佬騙得團團轉時,你還在輪椅上坐著不知所謂,對了,老大讓我給你帶句話,以後若是再打秦笙的主意,就先把脖子洗好了等著。”
宋子承輕描淡寫就嘲諷了秦啟明以前是個殘廢,這人越是在風光時,越是不喜歡聽別人提起自己最狼狽的一段。
不能行走,那無疑是秦啟明最不能戳的痛處了。
秦啟明緊攥的手緩緩鬆開:“成王敗寇,這次,是我輸了。”
宋子承糾正:“不是這次,而是你從來都不會贏,楚啟明,別為了自己那點私慾,斷送了最後一點兄妹情分,秦笙念舊,重情,可也是恩怨分明的人,她最討厭什麼,你最清楚。”
欺騙,背叛。
那是秦笙最後的底線。
當年秦笙可是連江帝雲都沒有原諒。
秦啟明想到這裡,倒是有點怕了,他怕的是再見到秦笙時的目光。
不,秦笙已經不記得了,不會恨他。
流雲這邊,他已經開始發現不對,車子按著計劃路線開出了五環,他剛下了天橋,前面就沒了路。
車子只能停下來。
前後都被車輛夾擊,流雲看著蕭君羨撐著一把黑色大傘站在車旁,如暗夜之神,他感到一絲意外,這一場對弈,秦啟明輸了。
秦笙見到蕭君羨,眸中湧現激動,口中忍不住喊了一聲:“君羨。”
流雲自知走不掉了,說:“秦笙小姐,如今蕭君羨已經來接你了,你欠我的恩情,也該還了,若不是我調換了四爺讓紅纓餵給你的藥,你恐怕此時真的就什麼都記不住了。”
秦笙打量著流雲,她之前就是覺得哪裡不對,紅纓給她吃了藥,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那時她想不通,還以為是藥出了問題,也就將計就計,裝失憶騙秦啟明,沒想到是流雲掉包了。
“你想要君羨放了你?”
流雲眼中並未有對死亡的畏懼,淡笑道:“我想秦笙小姐也不想親眼看到蕭君羨在你面前殺人吧。”
秦笙自然不願意看到蕭君羨殺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想不明白,流雲是秦啟明的人,為什麼要幫她。
流雲嘆息:“我跟在四爺身邊多年,他是我最敬佩的人,我不想看到他為了你一錯再錯,萬劫不復,也不願火狐的兄弟姐妹做出無謂的犧牲。”
秦笙想到秦啟明的瘋狂,心中是失望與憤怒交織。
蕭君羨已經撐著傘過來,秦笙說:“我答應你。”
她雖然被關了一些時日,可流雲只能算是個局外人,不應被牽連。
“多謝。”流雲知自己賭對了,面上卻做出苦惱的樣子,說:“秦笙小姐,還有一件事,之前四爺將可唯小姐送給了盧天佑,如今盧天佑已死,可唯小姐在盧門的處境怕是不妙。”
“知道了。”
對於秦可唯的事,秦笙從來都不想去管。
她又不是聖母,而且跟秦可唯也不是姐妹,連姐妹情都不必念。
秦笙推開車門下車,蕭君羨的傘正好打在她頭上。
秦笙對他一笑,她的眼睛裡有他,有聚焦點,這令他心底狂湧一陣欣喜。
她能看見了。
僅僅那麼一瞬,他的眼眶就紅了。
失控將她擁入懷裡,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讓他安心,他貪婪的擁抱著她,感受最真實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