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年了。
秦笙尚未甦醒,而憂心她的人,也一直在掛牽著。
秦啟明多次想見秦笙,都被蕭君羨攔了下來。
若是最初他還能告訴自己,蕭君羨能救秦笙,一定會沒事。
可將近一年沒有看到秦笙,加上這一年蕭君羨跟盧天佑之間勢如水火,他心裡惴惴不安。
秦啟明望著天空中的飄雪,試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手扶著陽臺欄杆。
流雲走了進來,見秦啟明能站起來,欣喜道:“四爺,你能站起來了,盧天佑果真沒有騙你。”
垂眸看著這雙已經有些知覺的腿,秦啟明並未半點喜悅,低聲訥訥:“流雲,我親自放過了害小笙的人,換來這一雙腿,為什麼我覺得一點都不值得。”
“四爺,你別自責了,蕭君羨跟盧天佑幾年前就結下的死仇,秦小姐不過是被蕭君羨連累了而已,又與四爺你有什麼關係。”流雲說:“再說了,蕭君羨當初不也留了盧天佑的命。”
秦啟明扯扯了扯嘴角,又重新坐回輪椅裡:“蕭君羨那邊有沒有什麼新訊息。”
流雲欲言又止:“四爺,我們安插進暗夜的暗線都已經被清理掉了,現在再也探不到一丁點訊息了。”
秦啟明臉色微變,那可是他費了些心思才將人安插進暗夜,打探秦笙的訊息,這才不過短短几個月,就被蕭君羨給清理掉了。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秦啟明疲憊的捏了捏眉骨。
流雲站著沒動。
秦啟明看了他一眼:“還有事?”
流雲說:“盧天佑那邊來了訊息,蕭君羨將親自去一趟索馬利亞,他想將蕭君羨永遠留在那裡,想讓四爺出手幫忙,並許下北歐軍火運輸每年三成的利潤。”
秦啟明冷笑一聲:“不過是畫大餅而已,這一年來,盧天佑被處處打壓,今時不同往日,他連拿下代理權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許我三成的利潤?而且蕭君羨永遠不可能去索馬利亞,不過是放出的假訊息,誘盧天佑上當罷了。”
流雲眸中驚訝:“那四爺,我這就去回絕了他。”
秦啟明思忖了一會兒,眉目清冷:“不,答應他,派一些人給他,他想要什麼裝備,也都答應,讓他安心去索馬利亞。”
流雲不懂了:“四爺,你這是?”
秦啟明目光幽遠地望向遠方,雲淡風輕道:“索馬利亞是個好地方,就讓他永遠的留在那吧。”
這是要過河拆橋的意思。
一個無法與蕭君羨抗衡的棋子,不如捨棄。
“明白,我這就去辦。”流雲走了出去,在門口又回頭看了眼那抹孤清的身影,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
這一年來,江帝雲也常往北城這邊跑,哪怕沒有秦笙的訊息,也忍不住過來。
只是他不再踏進蕭家的門。
可笑的是,蕭振國卻能每次知道他入住的酒店,上門叨擾。
江帝雲在酒店住下後,洗了個澡,正要出門,一開啟門就見蕭振國站在門外。
“蕭先生,何事。”
疏離而淡漠的語氣,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過是認識的陌生人。
蕭振國看到江帝雲,卻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