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手都纏著紗布,就算她有心,也無法去給秦笙做手術,手術刀她都拿不穩。
白雪將報告給歐陽荀:“我是為難這件事怎麼去開口,恐怕這事秦笙自己都不知道。”
不然蕭君羨也不會一無所知了。
歐陽荀看到報告欄上一行字,心中也是驚訝:“這無疑是再在蕭君羨心口上刺一刀。”
白雪語氣悵然:“可不是,老劉他們不敢將這個訊息告訴他,可他有知道的權利,只有我稍後去說了,這兩人也真是夠多災多難的,之前因為盧天佑,秦笙失蹤了,更是遺忘了過去,如今兩個人好不容易重聚過上好日子了,盧天佑又來搗亂,我看盧天佑就是找死。”
“確實該死。”歐陽荀看著心愛的女人只能躺在這裡,想到之前倒在血泊裡的恐慌,他也恨不得要了盧天佑的命:“我擔心此事沒有這麼簡單,葉逸城回來時,我也問過他有關莊園裡的情況,我猜測,火狐的人也在。”
“你的意思是,盧天佑跟火狐的人聯手了?”白雪驚訝:“這怎麼可能,火狐一向與我們暗夜井水不犯河水,也沒有任何恩怨,在道上碰上了,那雙方也都是客客氣氣的,誰也沒傷過誰的人。”
“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天。
終是會亮。
一夜過去,北城的天都好似變了。
蕭家陰霾沉沉,周家正在辦喪禮。
邱燁作為周老的學生,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在周家忙著周老的喪事。
周家上下,也沒有人,就連周老唯一的外孫女,如今也昏迷不醒,到頭來,周老竟落個無親人送終的下場。
邱燁看著來來往往參加喪禮的人,面無表情,從昨天到現在,邱燁說的話也沒超過十句,邱美玫站在他身後,今天的她換上了正常的黑色衣服,她想說句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也就一直默默站在身後。
海叔作為周家幾十年的老管家了,幫忙操持著喪禮。
海叔幾次望向門外,都沒有見到蕭君羨的身影,不由得向邱燁開口:“小小姐婚禮上發生意外,至今也不知情況,蕭少也沒過來,你看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小小姐的情況,讓小小姐來送老爺最後一程。”
“海叔,若是秦笙能來,她早就來了。”邱燁回頭看了眼周老的遺照,他就怕秦笙來不了,如今蕭君羨那邊什麼情況,他也不得而知。
海叔嘆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老爺忽然去世,小小姐可是唯一老爺唯一的親人與繼承人,若她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周家該如何,我看董事會的人是坐不住了,這幾天公司怕是會發生動盪,公司不能一日無主。”
邱燁目光淡淡地瞥了海叔一眼:“海叔在周老身邊幾十年,周家一切生意你也都在幫忙打理,更是持有股份,以你在公司的威信,只要你開口,誰會不聽話?這點小事,難道還能難倒了海叔?”
海叔看著邱燁,活了幾十年,商場摸爬打滾,又如何聽不出邱燁話裡有話。
“老爺對我有知遇之恩,這份恩德,我無以為報,周家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那我自然是全力以赴,可我終究不是周家人,能守得了一時,卻也拖不了太久。”海叔為難:“如今只盼著小小姐能平安無事了。”
“有師兄在,秦笙定會無事。”邱燁不鹹不淡地說:“還勞煩海叔再為周家盡一份力,守住公司。”
海叔神色有些不自然,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蕭君羨能讓人封鎖了婚禮爆炸的訊息,可又如何能瞞得住一直關注北城,關注秦笙一切的江帝雲。
只不過江帝雲得知訊息,已經是第二天了。
秦笙生死不明,江帝雲立即趕去了北城,去了蕭家。
那是江帝雲第一次去蕭家老宅,若不是因為秦笙,他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這個門,踏進這一塊土地。
接待江帝雲的是蕭振國。
蕭振國才從周家那邊回來,十分疲憊,而江帝雲卻又是秦笙的前夫,這自然沒有好臉色。
“江總,這是蕭家的家事,還請你離開吧。”
江帝雲固執地問:“她到底如何?”
“江總,秦笙如今是蕭家的人,她與你沒有什麼關係,而且,事情發生到現在,我們也沒有得到半點訊息,不知秦笙到底如何。”蕭振國喊來鞠叔,直接下逐客令:“送客。”
江帝雲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眼裡透著失望與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