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羨看過照片,他的關注度並不在秦啟明身上,秦笙出去跟秦啟明見面,他也是知道的,他關注的是江湛。
江湛來了北城,那江帝雲一定也來了。
最後這張兩人抱著江湛去酒店的照片,應該是將江湛送去給江帝雲。
這種事,蕭君羨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事。
而江帝雲來北城,絕非偶然。
喬菲細細觀察蕭君羨的神色,見他一言不發,心裡暗自高興,拿手肘碰了一下塗少芬,示意塗少芬去加這把火。
因為有些話她去說,會大打折扣,而塗少芬關心兒子,天下哪個母親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吃虧,那就容易被當槍使,而且還是一把最好用的槍。
塗少芬也真憤憤道:“小羨,你也看到了吧,你把秦笙帶回來,我們都慢慢地試著去接受她,可看看她乾的什麼好事,簡直就是不知廉恥,仗著自己的美貌,水性楊花……”
“夠了。”蕭君羨神色冷沉,塗少芬不詆譭秦笙,那兩人母子情深,可一旦牽扯到秦笙,也是沒有好臉色。
喬菲見蕭君羨真生氣了,心裡愈發高興,面上卻苦勸著:“君羨,伯母也是為你好。”
“這些照片怎麼來的?”蕭君羨揚了揚手裡的照片,凌厲的目光掠過塗少芬與喬菲。
喬菲眼神閃躲,塗少芬說:“小羨,這些照片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笙她這個人行為不檢點,這個時間了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在酒店……”
蕭君羨冷聲打斷:“媽,你不喜歡笙笙,我可以理解,但有些話,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影響我們母子的感情。”
塗少芬懵了一下,旋即痛心疾首:“小羨啊,你要為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傷媽的心嗎?”
“都怎麼了,大晚上的,又在吵什麼。”蕭老太太杵著柺杖從樓上下來。
塗少芬連忙過去攙扶著,訴說委屈:“媽,秦笙都跟別的男人出去開房了,小羨還在這裡維護著,我這個當媽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好,他還不領情。”
“哦?還有這樣的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蕭老太太沒信。
塗少芬又說:“這照片上都有呢,秦笙跟人別的男人出去了一下午,又是吃飯又是到處玩的,最後還去了酒店,鐵證如山,誰冤枉了她啊。”
蕭老太太看向蕭君羨:“小羨,你的意思呢?”
蕭君羨冷呵一聲,睨了眼喬菲,將照片直接甩在了地上:“照片上的男人是笙笙的哥哥,我以後不想看到再有這樣誣陷笙笙的事發生,喬小姐也別再多管閒事,別說今天笙笙沒犯錯,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錯,那也是我蕭君羨慣的。”
照片甩在地上時,喬菲跟著嚇了一跳,再聽到蕭君羨這樣維護的話,心裡是又恨又嫉妒,心一橫,說:“君羨,你這是在自欺欺人,秦笙哪裡來的哥哥,她不過是一個從美國留學回來的設計師,那照片上的男人明明就是楚啟明,怎麼就是秦笙的哥哥,那照片上,楚啟明看秦笙的眼神,只要不是個瞎子就能知道,那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君羨,你是被秦笙灌迷魂湯了,是非不分。”
喬菲對秦笙的調查,還沒有蕭振國詳細。
塗少芬驚愕:“楚啟明?就是楚家剛從國外回來繼承楚家產業的那個殘廢楚啟明?”
剛才她是真沒看出來是楚啟明。
而且當初秦啟明回到楚家時,楚家也確實對外聲稱秦啟明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求學。
蕭君羨目光冷冷地盯著喬菲,吐出的每個字也是寒冷無比:“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插手。”
說著,蕭君羨看向塗少芬:“媽,你若還想兒子在這蕭家好好住著,就別跟著犯糊塗,否則,我只能帶著笙笙搬出蕭家,以後蕭家一切,均與我無關。”
這是要斷絕關係的節奏。
塗少芬嚇的臉色都白了,蕭老太太沒說話,樓梯上倒是傳來老爺子威嚴的聲音:“蕭君羨,你敢。”
蕭老爺子極少這樣直呼全名。
蕭老太太這時才忽然開口了:“我覺得小羨把小笙帶出去住也未嘗不可,這家裡人多了,容易生是非,影響一家子和睦,而且現在年輕的小兩口,都是喜歡過二人世界,我們這些黃土都到脖子的人,還是少插手,兒孫自有兒孫福,等崇明跟喬小姐婚後,也一併搬出去,新房也置辦好了,若是有心呢就回來看看。”
“媽,這怎麼行。”塗少芬第一個不答應。
雖然老太太有意將蕭君羨斷絕關係的話曲解為小兩口要過二人世界,在中間調和,可塗少芬還是捨不得啊。
蕭老爺子正要開口,老太太搶了話:“大兒媳啊,這兒子大了,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別想著把孩子的一生都操控在自己的手裡,活了半輩子,連這點道理都拎不清嗎?你想想當年的少妍,她才十五歲,是怎麼沒了的?莫要等到失去了,追悔莫及,你看看國傑,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最後什麼都沒有。”
老太太這番話是一語雙關,更是說給蕭老爺子聽的。
少妍這個孫女是二老分離十年的因素,也是蕭家人的痛。
蕭老爺子到嘴邊的話都給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