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恨拿出一張手帕,而後擦掉風若兒嘴角的汙漬,“吃好了嗎?”
風若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悄悄地點點頭,“嗯,吃好了!”
“是回去還是去逛逛?”
風若兒也是看了一眼外面,“還是算了吧,有點累了,早點回去吧!”鍾無恨結了賬,兩人剛一出門然後就聽到了門口的吵鬧聲,是店裡的一個夥計的叫罵聲。
“我說你這個小和尚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呢,前兩天你就來我們這裡,我們掌櫃的看你可憐,給了你兩個饅頭,一次一次的你還有完沒完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影響我們生意的。”
夥計的對面站著一個瘦小的小沙彌,小沙彌倒是顯得眉清目秀,但是身上的僧袍卻已經非常的破舊了,手裡面化緣用的缽盂都已經缺了一角,可是卻依舊被他死死地攥在手裡面,即便是夥計如此的而言相向,他就是沒有半點的生氣,而是非常恭敬的說著:“既然你不遠,那我離去便是,不過不要怪貧僧多一句嘴,以後說話還是要小心一些,對待萬物都要以謙卑的姿態,否則必然受萬物侵蝕。”
“哎,你這小和尚,我好心好意勸你離開,要是換一個人來,早就把你打出去了,你竟然還詛咒我!”後知後覺的夥計此時也是指著小沙彌的背影大叫著。
鍾無恨此時也是皺了皺眉頭,“那個小沙彌是什麼人?聽你所言,他好像經常來這裡!”
聽著鍾無恨的話,那夥計也是回過頭來,非常恭敬的說道:“原來是兩位客官啊,哎,那個小和尚也是個可憐人啊,原本他是城內靜安寺的和尚,靜安寺在城西,平日裡香火供奉,倒也不需要這樣的小和尚來出寺門化緣,可是兩個月前,靜安寺的方丈突然間暴斃,寺裡的和尚也是各自散去,去了其他地方,就只剩下這一個小和尚,苦苦守著靜安寺,每日除了陪伴菩薩佛祖之蛙,還要下山來化緣。”
鍾無恨也是吸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個小和尚也是個可憐人啊!”
聽著鍾無恨的話,那夥計也是接話,“誰說不是呢,所以我們幾家酒樓就暗自商議,輪流負責這個小沙彌的飯食,可是誰知道吃飽了肚子之後這個小沙彌卻要求我們捐贈錢財,他想要為佛祖重塑金身,然後重開靜安寺,這不是在瞎扯嘛,所以漸漸地我們就連食物也不提供了,你說一個小和尚也能這麼貪得無厭,真是服了!”
鍾無恨看了一眼那小沙彌虛浮的腳步,明顯是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此時的小沙彌依舊是逢人便問,完全不像是和尚,相比之下,甚至更像是乞丐。
“或許他是真的有一顆向佛之心呢!”鍾無恨也是緩緩的說了一句,而後便走出了酒樓,朝著客棧走去。
還沒走幾步,那個小沙彌卻是擋在了兩人的身前,對著兩人一行禮,“兩位施主,我是靜安寺的住持,請問可否為我們靜安寺添些香火,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
鍾無恨看了小沙彌一眼,也是問道;“要我給你香火倒是沒有問題,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還要請你解答。”
小沙彌緩緩的抬起頭,“施主有何疑問,若是貧僧能夠解答,自然是不會隱瞞。”
“我的疑問就是,你說佛祖會保佑我,但是我想知道,為何你的佛祖沒有保佑你呢,你寺廟名存實亡,自己更是遭受著如此的困境,你的佛祖又在哪裡?”鍾無恨緩緩的說著,更是期待這個小沙彌的答案。
小沙彌思考了大概有兩秒鐘而後便淡淡的說道:“佛祖自然是在心中,至於佛祖為何不願意幫我解決如今的困境,那自然是為了考驗我的一顆佛心,僅此而已。”
鍾無恨淡笑一聲,“哦,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意思嗎?”
小沙彌再度說道:“理同但話不同,佛祖並不會將大任給予我等,他對待眾生都是平等的,而我們只是其中之一。”
鍾無恨點點頭,“說的不錯,就憑藉你的這幾句話,你修砌寺廟的錢財我出了,如何?”
小沙彌卻是不喜不悲,“既然如此,那便多謝施主了!”
鍾無恨笑了一聲,“我就住在對面的那家客棧,不過從明日起,我便會進山,所以錢財我會暫時交與客棧掌櫃的負責,你需要多少直接與他商議就可。”
小沙彌也是緩緩的點頭,“那邊按照施主所說的,不過我觀施主乃是大氣運之人,此行進山必然會尋得所需之物,不過過程可能會遇到一些波折,不過最終結果如何,貧僧相信,施主會有好運的!”
對於小沙彌的話,鍾無恨也是淡淡一笑,就是這樣一聽,也沒有放到心上,轉頭和風若兒就進入了客棧,隨便交代了一聲,然後留下一枚紫金幣,鍾無恨便是回到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