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紫滿心通明,終是不願多說什麼。
君若軒的冷血她自然能明瞭,是以,本就是無情之人,又何來有情,只要誰人對他有用,他自然是可大肆利用,而絕不會顧及那人性命。
是了,要怪,就怪她雲鳳紫將沈碧牽扯了進來,但既是牽扯進來了,她雲鳳紫無心後退,是以那沈碧,也未有退路。
思緒至此,鳳紫略是自然的垂頭下來,不再言話。兩人則一路往前,雙雙沉默,氣氛也略是壓抑沉寂了開來。
待回得鳳紫所住的小院,君若軒卻並無離開之意,甚至也不朝鳳紫招呼一聲,便率先入屋,最後竟徑直坐定在了鳳紫榻邊,鳳紫靜立在榻前,目光淡然平寂的朝他打量,待得沉默片刻,低沉而道:“夫君今日,是要在鳳紫這裡午休?”
君若軒勾唇笑笑,柔然邪肆的道:“鳳兒倒是有幾分眼力勁兒呢,本王不過是坐在你榻邊罷了,你就能猜出本王心思,想來,如今你我二人啊,倒是越來越心意相通了呢。”
心意相通?
這幾字入得耳裡,倒令鳳紫心生鄙夷,只道是這君若軒有意調侃,她自然也不能當真翻了臉的將他逐出屋去。
“既是如此,夫君便早些休息吧,鳳紫還不困,先在窗旁看看書。”鳳紫神色微動,平緩而道,卻是這話還未全然落音,君若軒便眼角一挑,邪魅懶散道:“此際正值午休小憩之際,鳳兒還看書做何。莫不是,因對本王心有牴觸,疏離不喜,是以,才以這種理由故意搪塞本王吧?”
“鳳紫不敢。”
他輕笑,“既是不敢,便且過來。本王是你夫君,又非豺狼虎豹,鳳兒這般怕本王作何。”嗓音一落,那雙漆黑悠然的瞳孔便靜靜將鳳紫鎖著。
鳳紫靜立原地,並未立即言話,也未立即動作,待得沉默片刻,才斂神一番,緩緩朝他行去,則待站定在他面前,他便順勢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當即一拉,鳳紫身形不穩,整個人驀地前傾,驀地倒在他身上,卻因倒下姿勢略猛,加之君若軒似也毫無用力支撐,是以這一倒,她不僅跌在了他懷裡,更還將他整個人都壓著仰躺在了榻上。
鳳紫瞳孔微縮,面色微沉,陡然要翻起身來,奈何君若軒則突然伸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身,徹底將她禁錮在了她身上。
鳳紫稍稍掙扎片刻,終是停了動作,深眼凝他,君若軒則眸中帶笑,柔然邪肆的迎上鳳紫的眼,薄唇一啟,風情萬種的道:“本王倒是未料,鳳兒竟也有這般虎狼之勢,竟還能主動將本王壓倒。鳳兒且說說,這些日子相處,可是喜歡上本王了?”
“夫君可否先讓鳳紫坐起,再好生回夫君的話?”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鳳紫便按捺心神的平緩出聲。
君若軒輕笑一聲,“鳳兒既是主動壓下來了,本已是佔了本王便宜,如此,本王豈能輕易讓你起身。”嗓音一落,兩手在鳳紫腰上越發用力,卻也是頃刻之間,鳳紫只覺天旋地轉一番,待得剎那回神,她竟已然躺在了君若軒身下。
瞬時,一道清冽的男性氣息縈聚在鼻間,鳳紫心口一沉,嘈雜萬縷。
“本王是鳳兒的夫,無論鳳兒心思如何,但你對本王,都不可太過牴觸,更不可在本王面前生得任何事。本王憐你寵你,可許你富貴榮華,自然也可讓鳳兒落得地獄,是以,鳳兒的命啊,是攥在本王手裡,鳳兒在本王面前,自當安分守己,規規矩矩,讓本王,心悅才是。只有本王心悅,本王才會對鳳兒你,越發寵愛寬待,本王此言,鳳兒可記下了?”
僅是片刻,他便柔膩興味的出了聲,那唇裡溢位的熱氣,全數噴在了鳳紫面上。
鳳紫強行按捺心神,面色並無太大變化,心底深處,自然也是知這歷來多疑的君若軒,仍是在對她與沈碧的走近而耿耿於懷。想來正是因為未曾真正抓到她的把柄,僅是懷疑,是以,這廝才會三番五次對她拐著玩兒的警告,也幸得今日她留了一手,不曾即刻從沈碧的院子出府,若不然,君若軒突然歸來且不曾在沈碧院內見到她,如此之下,憑這人睚眥必報的性子,她雲鳳紫定不曾有好果子吃。
思緒至此,縱是不願妥協,但也不得不與這廝好生周旋。
她也並未立即言話,而待垂眸沉默片刻,才低聲平緩而道:“鳳紫也說了多遍,鳳紫對夫君,並無二心,更也不曾想過要在夫君眼前生事。畢竟,如今誰是庇護鳳紫之人,鳳紫自是看得清的,夫君不必多鳳紫猜忌什麼。”
君若軒輕笑,“既是如此,本王自然放心,只要鳳兒乖巧聽話,本王,只會寵你,何來會猜忌你。”嗓音一落,唇瓣一低,竟在鳳紫額頭懶散柔膩的落了一吻。
鳳紫心口越發一沉,僵然而躺,深眼凝他,並未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