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邪肆張狂的嗓音,戲謔十足。
鳳紫淡漠觀他,按捺心神,低沉而道:“瑞王既是要護短,奴婢還能說什麼。”
這話一落,再度垂眸下來,不再觀她。
君若軒依舊是那招牌性的邪肆而笑,懶散柔膩的問,“怎麼,不悅了?看著本王護短,就不高興了?”
說著,嗓音也極為難得的稍稍一挑,“說來,鳳兒姑娘這性子倒是直白得緊,便是不悅了,也會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了,也不知如鳳兒姑娘這般脾氣,是如何搞定國師那倔強清冷之人的,竟還惹得國師對你極是護短,鳳兒姑娘許是不知,國師可非真正寬廣仁慈之人呢,還嫉惡如仇,喜睚眥必報,鳳兒姑娘能得國師看重,倒也讓人稀奇。”
這話入耳,依舊調侃十足,只是略微已習慣了君若軒這等語氣,是以,此際也並未覺得太過生氣。
鳳紫抬眸,目光幽幽的朝前方那不遠處的高臺望著,並未出聲。
君若軒興味盎然的觀她,“怎麼不說話了?鳳兒姑娘方才說本王的春盈時,不是還牙尖嘴利麼,怎此際就不說話了?難不成,是被本王之威嚇著了?”
這般揪著不放之話,無疑是沒事找事。
鳳紫眉頭終於是再度皺了起來,心底也極是瞭然。
如君若軒這等浪蕩子,身無長物,驕奢淫逸,心底看似並未裝得家國天下,反倒是盡數裝了些嘚瑟與女色,是以,此番好不容易遇見她雲鳳紫這等不曾太過聽話之人,自也好奇。
只可惜,這種好奇,並非善意的好奇呢。稍有不慎,未能迷惑住這君若軒不說,自己倒被這君若軒給暗中整死了。
思緒翻轉,一時,瞳孔中也略微漫出了幾許複雜。
待得片刻,鳳紫再度強行按捺心緒的轉眸朝他望來,低緩無波的道:“瑞王之威,的確嚇著奴婢了。先前與春盈姑娘相爭,是因春盈姑娘的確越俎代庖罷了,是以,奴婢稍稍有心提醒而已,並無它意。倘若瑞王仍執拗於此,仍覺得是奴婢之過,奴婢此際,也可朝春盈姑娘道歉一句。”
為防這君若軒越發興味的往下追究與肆意的調侃,鳳紫心神微動,終歸是淡漠無波的說了這話。
只不過,表面雖是在妥協示弱,實則,卻也是心思浮動,在找退路罷了。
只奈何,這君若軒終歸不是好應付之人,反倒是輕笑一聲,興味盎然的挑聲道:“鳳兒姑娘倒是難得妥協呢。只不過,本王這人也喜公事公辦,鳳兒姑娘既是要主動認錯,那便認吧。”
鳳紫眼角一挑,心底一沉。
那濃妝豔抹的春盈倒是眸露微光,面上柔膩諷然的笑意越發濃烈。
未待鳳紫反應,她已是再度朝君若軒懷裡鑽了鑽,柔膩酥然而道:“王爺,春盈並非小肚雞腸之人,也並非無度量之人。是以,春盈請求,還是不讓她認錯道歉了吧。”
柔膩膩的嗓音,乖巧酥骨。
君若軒勾唇而笑,極是寵溺的在春盈臉上印下一吻,行為舉止著實浪蕩。
待得春盈羞得將頭也埋在他的懷裡時,他悠然懶散的道:“春盈美人兒大度得體,本王倒是好生喜歡。只不過,今兒這婢子既是讓春盈美人兒受了委屈,本王也是疼在心裡,她既是有心認錯,春盈美人兒自也是要受的。”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懶散而道:“至於認錯的方式,春盈美人兒想要她如何認錯?”
春盈嬌柔的將腦袋從他懷裡抬出,乖巧嬌然的問:“王爺當真要讓她認錯?”
“本王之言,自也是一言九鼎。”君若軒答得自然。
春盈眸色一轉,目光在鳳紫身上掃了一眼,而後便道:“王爺既是這般說了,倘若春盈仍要拒絕,便也是不給王爺面子,也不給那婢子面子了。是以,春盈也不願這婢子太過道歉什麼,只需她說上幾句好聽的道歉之言便可了。”
大抵是因著君若軒在場,不願君若軒認為她心如蛇蠍,是以,春盈這話,倒也暗自掂量了幾番,那殷虹的唇瓣裡,也並未說出太過陰毒之話。
整個過程,鳳紫皆滿身淡然,清冷的目光朝君若軒與春盈二人浪蕩柔膩的舉動淡漠觀望,並未言話。
待得春盈嗓音一落,那君若軒並未表態,僅是如聽了笑話一般,莫名笑得不輕。
待得半晌,他才止住笑,目光幽幽的朝鳳紫望來,興味而道:“本王的春盈美人兒讓鳳兒姑娘說幾句好聽的話,鳳兒姑娘可有意見?”
鳳紫滿目清冷,淡漠而道:“無。”
奈何這話一落,君若軒再度勾唇而笑。
“你雖無意見,但本王倒是有意見呢。你肆意詆譭本王的美人兒,刻意對本王的美人兒不恭,隨意讓你道歉幾句,豈能妥當。”他道。
鳳紫瞳孔一縮,冷眼觀他,“瑞王想要如何?”
他神色微動,滿面興味,並未立即言話。
待得片刻,他才將目光從鳳紫身上挪開,而後稍稍輕推開身側的兩名女子,隨即起身朝前,憑欄而立,待得足下站穩,才轉眸朝鳳紫望來,“憑欄出,湖風正好。鳳兒姑娘且過來,本王在這兒告知你本王之意。”
鳳紫滿身戒備,瞳孔中也抑制不住的捲了幾許複雜與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