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輕笑一聲,“難不成,你當真打算鑽這厲王府院牆的狗洞出去?”
鳳紫神色微動,“狗洞之法,並不奏效。但鳳紫心底,已有考慮,慕容公子不必擔心。”
她並不打算與這慕容悠多言,畢竟,與這慕容悠也不過萍水相逢,他雖是救過她幾次,她對他也略微信任,但尚且還並未信任到將她的所有計劃都和盤托出,特別是,攝政王府許是遺留下的那十萬大軍的兵符。
說來,蕭瑾此人能答應她入住在厲王府內,最初之由,自是因為攝政王府遺留的那十萬大軍兵符之事,是以,她若要出得這王府,自得以這十萬大軍的兵符為藉口,到時候出得王府了,再去見瑞王也不遲,倘若能真正把握住機會迷惑上瑞王,到時候再由瑞王出面親自問著蕭瑾要她,,那時候,便是蕭瑾不喜,想來也並不會為了她而真正得罪瑞侯,畢竟,瑞侯乃嫡子,更是對那東宮太子君黎淵最是威脅之人,蕭瑾與東宮太子本已結下了樑子,自也不會再多一個瑞侯這般的敵人。
思緒至此,鳳紫的目光也逐漸深了半許。
慕容悠則懶散柔魅的觀她,“厲王此人,可非尋常好應付之人,若無極好的法子,你出府自是困難。”
鳳紫應聲回神,抬眸觀他,只道:“這點,鳳紫自然知曉。”
“你既是知曉,如此,你又何法子讓厲王同意你出府?”他勾唇笑笑,再度饒有興致的將話題繞了回來。
鳳紫靜靜觀他,並不言話。
他也興致盎然,不急不忙的望她,似要無聲無息的執意等她回話。
一時,二人略顯僵持,周遭的氣氛也莫名的沉寂了幾許。
則是半晌後,眼見鳳紫守口如瓶,一字不言,慕容悠神色微動,似也突然猜到了什麼,繼續道:“小鳳兒這般藏著掖著不說,難不成,你當真想鑽狗洞出去?”
鳳紫淡漠搖頭。
他頓時笑了,一眼即中,“又或是,與你與厲王之間的交易有關?”
他嗓音微挑,語氣中的探究之意彰顯得淋漓盡致。
鳳紫心底一沉,但卻強行按捺心緒,並未在面上表露半許。
待得片刻後,她才垂眸下來,低低而道:“慕容公子還是莫要多猜了,鳳紫如今,也未有真正好的法子出府罷了,只是待事到臨頭時,再想也不遲。說不準,接下來的幾日厲王對鳳紫從不召見,甚至如忘了鳳紫一般,如此,鳳紫要出府,定也不會太過困難。”
說著,全然不願就此多言,鳳紫嗓音一挑,話鋒也跟著一轉,“鳳紫方才讓慕容公子幫鳳紫差人打探瑞王的行蹤,不知此事,慕容公子究竟可否幫忙?”
慕容悠懶散而笑,“小鳳兒要讓本少辦事,本少,何能拒絕。”
說著,嗓音一挑,“從明日開始,本少自會差人打探瑞王行蹤,再以書信的方式傳遞於你。只不過,無論是用計出這厲王府,還是要專程去迷惑瑞王,這些事,皆不可大意,畢竟,厲王與瑞王,都非等閒之輩,你自己,好自為之。”
鳳紫神色微沉,“多謝慕容公子提醒,鳳紫本為惜命之人,對待這些事,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慕容悠懶散而道:“如此便好。”
說著,嗓音一挑,“飯菜快涼了,小鳳兒趁熱吃。說來,與小鳳兒認識了這麼久,倒也鮮少與小鳳兒一道用過膳。”
鳳紫並未立即言話,僅是舉筷開始緩緩夾菜用膳,待得嚥下一口菜餚時,才低沉無波的道:“鳳紫本是卑微狼狽,而慕容公子則是高高在上的偏偏公子,鳳紫與慕容公子,本不是一類人,不在一起用膳也是自然,而此番同桌用膳,也不過是慕容公子對鳳紫仁慈罷了。”
慕容悠勾唇輕笑,“小鳳兒何須妄自菲薄,你出身赫赫有名的攝政王府,乃攝政王的掌上明珠,又何來是真正鄙陋卑微之人。呵,有些心態,倒也務必得去擺正了,畢竟,你雖家境劇變了,但也終歸是出身名門,骨子裡的自信與清高,自也不可磨滅了,若是不然,若連你都看不起你自己,又何來讓別人,看得起你?更何況,如小鳳兒這般的傾世家人,便是無深厚的家境根基,就憑你這張臉,自也可讓天下之人為你傾倒,是以,小鳳兒全然不必妄自菲薄,而是,該真正的自信高傲,便是在迷惑男人之際,你越是對他們清冷高傲,他們,便越是對你馬首是瞻。”
是嗎?
鳳紫瞳孔微縮,腦海深處,也不自覺的一遍一遍浮蕩著慕容悠的這席話。
許是,他說得並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