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你看,根據線報,翼城的鐵面大軍紮營在這裡,而逸風軍則紮營在這裡,這裡是朱城,這是御城。這四個位置,他們位於中央,將兩座城阻隔,隨時準備出擊,但不巧的是,我們兩座城中央被山脈阻隔,這片山林面積極大,他們就算在中央紮營,也無法顧及所有。”
東郭陽言辭有理有據,一步步盤算。
“而且你看,這個方位,逸風軍駐紮的區域,恰好有一條大河,河面雖然只有百米,而且河水也並不深,但這也會給他們造成困擾不是,我們可以先派遣一支軍隊,從這個方位附近翻越過河,悄然潛伏在他們背後,然後我們主力軍以鎦火彈與弓箭強攻,逼他們退守河對岸,等待援兵,等他們撤退到河面之時,我們潛伏的那支軍隊就可以發揮作用,將逸風軍夾在河道之內,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東郭陽連連點出數個位置,將如何潛伏,潛伏方位,怎樣強攻逼逸風軍暫避鋒芒,然後雙面困鎖,盡力去消耗這支軍隊,點點面面,一應規劃。
看東郭陽說的有理有據,朱世仁貌似很認真的看著,不時點點頭。
鐵面大軍與逸風軍選擇的方位,確實是他們認為最恰當的位置,進可攻退可攻,因為他們認為自己不可能會敗,七座城,已得其五,剩下的兩座城,又能有多少軍隊?
他們選擇駐紮的兩個位置,是方便他們隨時進攻的位置,只要任何一方被滲透,他們就會快速挪動,將城池攻下。
“利用河道,這招妙啊!”朱世仁盯著地圖看了一會,讚歎道。
“這條河,將是逸風軍的墳墓。”東郭陽盯著朱世仁,說道。
這下輪到朱世仁犯愁了,出兵?
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出兵,現在出兵,不正好撞在人家的槍刃上嗎?
朱世仁有些猶豫,就陷入了沉思,看著朱世仁表情變幻,東郭陽眉頭微皺,什麼意思?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意識到朱世貴根本就沒打算現在動彈,因為朱城還撐得住,而且他也在排查,排查可能會出現的奸細。
一旦查出,自然是處死,然後朱城自然無憂。
他不怕逸國強攻,畢竟每一座城都是六百年前那些歷經無盡戰火洗禮的人建築出來的,他們的目的便是防禦,阻隔一切傷害,所以外部的攻擊,他完全可以承受,也從未擔心過,他所擔心的,所能擔心的,也只有內患,誰會是內鬼?
“我準備準備。”
朱世仁拿不定注意,決定去找哥哥商議一下,畢竟東郭陽的建議似乎很不錯,他們朱城也從未怕過誰。
東郭陽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下來,但眼底還是有一絲藏不住的憂色,實際上,他話說的美妙,但逸風軍真是那麼容易拿捏的麼?他並沒有把握。
朱世貴的建議是稍等,因為查內鬼才是重中之重,很顯然,姑蘇奕必然是在久遠之前就已經安插內奸了,否則城池不可能一個個接連被攻破。
憂心吶!
憂心忡忡的朱世貴走在街道上,看著一條條熟悉的街道,腦海突然湧現一股陌生的感覺,這裡的人都是朱錦元的後代,當初朱錦元有七十六個妻子,為他誕生了數百個直系後代,當初的那個時代,太過悲哀,血腥氣鋪滿天空,魔族以人為食,無數人前赴後繼往前衝,最終只能成為那群惡魔的食物,種族之戰沒有對錯,人族若殺了魔族,也是取他們身上的零部件來製作各種東西,至於食肉,人族並沒有這麼做,一是因為魔族吃了人族,若人族吃魔族,那就相當於變相吃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戰友,人族的理性並沒有讓他們突破那層底線,但他們身上的零部件卻是很好用,鎦火彈便是那時候製作出來的,來自火燎魔族的火囊,後來經過研究,已經不需要火囊,因為人們找到了替代的材料,而且威力可以拓展,比火燎魔族還要厲害。
悲哀的年代,到處都是創傷,死亡與鮮血隨處可見,被保護的弱小在身後蜷縮,直到一名陣法師的崛起,搭配多名元素武者,共同建造出了第一座象徵希望的城,首阿。
在那之前,整片大地覆蓋千里之遙,皆屬於首阿,也皆是首阿,直至那一刻,屬於希望的開端,首阿之首,首阿,於那裡確立。
隨著第一座城的建立,魔族進攻的步伐被遏止,但魔族繞過了首阿,依舊吞併天下,他們以人族的鮮血寫就魔族霸業,以人族的鮮血寫就魔族的好戰與無情。
直至一座座城池的建立,再加上魔族在這邊大地再難有可以吞併的空間,人族的反擊逐漸建立,隨著魔族退守魔林,這片大地才重新陷入平靜。
鮮血洗禮後的平靜。
那時的人數,非常稀少,大多數都是病殘弱小,老人更稀少,因為基本上被放棄了,只有小孩與女人被保護了起來。
他的先祖朱錦元,先後娶妻七十六位,佔據一城,改名朱城,延續朱氏血脈,這座城裡,百分之八十都是朱姓之人,自家人。
他雖是城主,卻也算是家主,畢生所為,皆是為家族的人謀生活。
畢竟無論傳承多少代,他們依舊是血脈相連兄弟姐妹。
他們之中,有人被收買了嗎?
望著長街,越是熟悉,越是陌生。
因為擔心出意外,守城的將領已經調換了,所有守城衛軍,也被調離,看守大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