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自己的心已徹底冷去,縱使殺戮無窮,也不會再產生一絲波動,但他卻逐漸舍下了殺戮,變的溫柔,他的溫柔只針對古小詩,後來又遇到了幾人,從相識至相知,無波無瀾,但他知道,正常人的生活,本該如此,他太過於偏邪了。
魔林一趟,他無禁忌的帶出了綠瑩,在魔林之時,總是面臨各種怪異,不應該存在的物種,甚至對他懷抱殺意之魔,他也未曾下殺手。
離開魔林,他無禁忌的帶著綠瑩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縱使因此破壞了一個小鎮的寧靜。
聞人菊想殺他,他沒有殺聞人菊,心中的冰冷,已經化去了太多。
人常說魔性冰冷,無常,但魔族又包含了那些模樣?那些種類?卻從未有人提及。
那是個怪物樂園,怪物在其中歡歌,生活,非常歡快。
人與魔有本質的區別,就像人與蔬菜,猛獸與人類,這才是魔性冰冷的本意。
因為對方皆是自己無法理解,無法去完全認知的存在,所以魔性是冰冷的,人性也是冰冷的。
他的心並不冷,一直在尋找溫度,這世上能夠暖他心的人不多,古小詩恰好佔去了所有。
綠瑩,李悠然,李悠樂,已經擠了進來,各種情感,形成羈絆,他不願捨去,不願任何人受到傷害。
古小詩,恍然一夢。
夢醒後,從未遺失。
這一天,他很悵然,也很放縱,陪著李悠然瘋狂了一整天,放聲歌唱,放肆狂舞。
李悠然確實對他動情了,他們坐在嘈雜的歡樂場內緩緩講述,李悠然俯身傾聽。
世界很溫柔,給世人以冷熱交替,給世人以情與欲交織,人出生之時的滾燙淚水,滑落世間,沾上灰塵,從此便蒙受紅塵莽莽,一點點歡笑,一點點心酸,品嚐著苦樂,在掙扎與迷茫之中前行。
前方無路,但你必須走。
生命無多,走著走著就散了。
李悠然很想哭,淚水滾落了下來,滿是怨恨的盯著他,最終抵不過心中的情感,猛然撲了過去,擁抱在懷裡,既然不愛,為何撩我?
陌塵曉由著她,他無法捨棄古小詩,但也不願李悠然懵懂思念,最終傷了自己,他將一切都緩緩敘述,李悠然很聰明,她聽的懂,談不上放棄或者不放棄,只是為他的多情而憤恨,優柔寡斷,無處安覓的靈魂,渴望的避風港,永遠是她人的噩夢。
他抱著李悠然,在懷中依偎,李悠然從小到大都很寧靜,她無法大吼大叫,她的吼叫從來都是無意義的,她只平靜生活,一點點長大,渴望過感情,最終在壓抑中流逝,陌塵曉在她眼前走過,她本以為這個英雄般的人物離她很遠很遠,永遠也無法觸及,但當她開門的那一刻,就又出現在了眼前,直至後來,那是甜蜜與噩夢的開始,伴隨的是她惶恐無法認知的未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如同之前一般生活,或許一切的富麗堂皇都只是為冷冷清清而斟上最後一壺酒,滾燙的熱度之後就是冷宮。
“你還會來看我嗎?”
英雄與平民,她沒有力氣去追逐,腳步永遠也跟不上英雄的步伐,她選擇在起步之前就收回腳,讓自己忘卻這段甜蜜,忘卻這段富麗堂皇。
“會,或許就在不久之後,但我無法再以你的男友自居,而且,可能,會帶上她。”
古小詩是他所愛之人,卻是她的噩夢,這句話更像是一根針,李悠然咬了咬嘴唇,有血跡滲出,她掐住陌塵曉,手指很用力,她害怕失去。
“傻瓜,別這樣,我會很心痛。”
他用手指颳起李悠然嘴唇上的鮮血,放在唇邊,輕輕舔舐,一股腥甜的刺激直衝大腦,他確實很心痛,不願看著她受傷,如果真有傷痛,我替你承受。
在很多時候,美與不美其實並不重要,李悠然談不上驚豔,卻也算得上清秀,他對李悠然的無法割捨並非來源於容貌,而是來源於相知所產生的一段情。
李悠然抬頭,看著陌塵曉的臉,臉上不知多少個表情滑過,她輕輕閉眸,眸中有淚有星光,腦海中無數瘋狂的念頭在湧動,她相信,若自己強行將他撲倒,他必然難以拒絕,他的情太深了,深到了任何一絲傷害都會心痛難過,他想要兼顧對自己的感情,又無法忘卻古小詩,性格使然的優柔寡斷,足以讓自己將他推到,如果真如此做了,是否可以挽留?我的英雄。
她的手指掐的很用力,陌塵曉輕輕的擁著她,在懷裡依偎,狂舞歡歌的歡樂場逐漸冷清,夜已深,她的眼角掛著淚痕,陌塵曉望著她,滿是心碎,他無能過多安慰,只是牽著她,走著最後共同的一段路。
行人稀鬆,風影忽動,道路有些森寒,她打了個冷顫,此時的天氣,如她的心森涼。
“悠然......!”他的聲音很柔,無數的話語在嘴邊又悄悄的嚥了下去,他不願看著她傷痛,不願看著她深陷。
“吻我。”李悠然踮起腳,擁抱住了他,唇瓣落下,甜膩感沖人,陌塵曉身體一僵,他明白了古小詩那時的感受,突然之間的失陷,竟是那麼的猝不及防,他無法動彈,寧靜的受。
李悠然很兇狠,身體很用力,嘴唇挪動,笨拙的索取,大有一種要將陌塵曉吃下肚中的兇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