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泥濘草原上,玄甲兵射出的箭雨橫飛,三萬多潛伏不久的部隊,心中含著滔天怒火,從溼漉漉地面站起。
一個個面色猙獰,堅毅,手中抓著短劍,盾牌,狂飆而出,向北方衝擊而去。
柳玄遠麾下萬名步騎,被打的措手不及,誤以為雷電狂風暴雨中,鐵甲步兵長途跋涉潛伏此地。
一聲大吼,雙方軍隊混戰在一起,刀劍碰撞,箭雨橫飛,戰場像洩洪之水,浩浩蕩蕩,發出最強勁的怒吼聲。
激戰中,誓死保護族人的柳玄遠,在玄甲兵強悍攻勢下,很快與族人分散。
不久,戰場上傳來痛哭聲,失去保護柳七七,抬頭望著四面混亂戰場,急聲叫道:“哥,哥,快過來,父親受傷了!”
聲音響起,卻被戰場兵戈聲,喊聲湮滅,遠處激戰的柳玄遠,根本聽不到柳七七痛哭呼喊聲。
此刻,她懷中抱著受傷的柳乘風,望著四面血腥場面,內心早已崩潰,早沒有在燕京城飛揚跋扈樣子,面對受傷的父親,更是毫無救助方法。
雨夜下,兩軍長途跋涉,早筋疲力盡,此番激戰,卻非常激烈。
半個時辰左右,玄甲兵憑藉著數量優勢,及強橫戰鬥力,斬殺半數步騎,終於確定戰鬥優勢。
這時候,熊魁內心洋洋得意,率軍南北逃離半夜,此刻,終於憑藉這場子戰爭,稍稍發洩心中怒氣。
準備一鼓作氣,全殲面前這支萬名步騎!
柳玄遠內心卻隱隱約約產生異樣,他對鐵甲步兵太熟悉了,感覺與之酣戰的步兵,作戰風格,及鎧甲裝備,似乎與玄甲兵有幾分差異。
可惜,根本沒有時間確定,何況,不管鐵甲步兵也好,其他步兵也罷,對方手中兵刃,卻不斷斬殺他麾下部隊,此舉使得雙方依舊為死敵。
一番激戰,玄甲兵穩穩佔據戰場主動權,這時,熊魁與柳玄遠在亂軍中相遇,不禁大吃一驚。
熊魁內心狂喜被柳玄遠打破,柳玄遠則確定眼前部隊確實不是鐵甲步兵,兩人心中思緒各異。
“柳玄遠,是你?”熊魁短劍劈向柳玄遠,被他手中斬馬刀當初後,近在咫尺,看清彼此面目後,熊魁不禁失聲驚叫。
殲滅柳玄遠麾下部隊,根本不會化解危機,還變相消弱玄甲兵力量,熊魁對柳玄遠的出現恨之入骨。
柳玄遠手掌用力,推開熊魁,手中斬馬刀指向對方,冷喝道:“混蛋,你不是在北方嗎?”
此戰,他誤以為玄甲兵乃鐵甲步兵,率軍與之拼死酣戰,希望開闢出一條生路,導致麾下步騎傷亡慘重,豈料,到頭來確實玄甲兵,麾下力量被消耗半數,不生氣才怪。
兩人一愣,不敢耽擱,急忙命令激戰的部隊,停止戰鬥,免得造成更多不必要傷亡。
此刻,熊魁豈會說出自己夜襲鐵甲步兵失敗,被刀鋒戰士冒雨追擊百里,野狗似得在泥濘平原中狂奔。
當然,柳玄遠也不會說,晉陽城局勢大變,他率軍落荒而逃情形!
大軍休戰,柳玄遠與熊魁仍然針鋒相對,好像兩頭髮怒的虎獅,在草原上一較高下。
柳玄遠埋怨熊魁殲滅他麾下半數部隊,使他連逃離燕東的機會都變得非常渺茫。
熊魁卻在怨恨柳乘風,招他進晉陽城,卻派柳玄遠暗中加害於他,晉陽城東門,差點變成他的墳墓。
然而,這時候,遠處有侍衛匆匆上前,神情驚慌接近柳玄遠,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熊魁瞧著侍衛與柳玄遠暗自嘀咕,內心惶恐,生怕這個時候,柳玄遠再次暗中算計他。
忍不住抓起短劍,指著柳玄遠警告道:“柳玄遠,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本將軍不會放過你。”
柳玄遠收刀,面色冷凝,從未有過的猙獰,盯著熊魁狠狠道:“熊魁,咱們的事兒,還沒有完呢!”
言罷,隨著侍衛身影,疾行數百步,抵達柳七七與柳乘風所處地方。
此地許多步騎圍城一圈,望著柳乘風與柳七七,紛紛交頭接耳,柳玄遠抵達後,迅速讓道。
這時,柳七七坐在暴雨沖刷過的地面上,不顧青草上面的水珠,懷中抱著柳乘風腦袋,粉白色留仙裙上出現大片血跡。
在他懷裡,柳乘風靜靜躺著,氣息微弱,胸前傷口處,不斷向外流淌著血液,身體狀況似乎非常不妙。
“七七,怎麼回事?”疾行兩步,柳玄遠蹲在地面,盯在父親身上,忍不住著急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