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有些悲憫地看了他一眼。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哪是什麼湖匪啊,這就是專門針對軒轅宗爵的一場刺殺!而且,夏侯元空手下的長孫釗,與這些“湖匪”必然是有勾連的,這是叛主的大罪!
夏侯元空與長孫釗可不一樣。前者是出身神奕宗五大貴族之一的夏侯世家,後者則是出身地方貴族,一個是中央大員,一個是獨霸一方的土皇帝。論地位,自然是中央大員更加高貴,但若真出了事情,土皇帝可以一走了之,甚至關起門來當真皇帝,中央大員卻是捏在宗主家族軒轅世家手裡的一塊肉,想怎麼捏,就可以怎麼捏!
好在軒轅宗爵似乎沒有想要責怪夏侯元空的想法,只是冷冷地道:“誰能給我一個解釋?”便掉轉身回船艙裡去了,似乎外面的刀光劍影,全都與他無關。
那邋遢聖君冷哼一聲:“看來你就是那個狗太子了?狗太子,道爺今天來複仇了!”
燕伯一側身便攔住了他,手一揚,一道流光直襲那旁邊的晉鄙聖君,竟是要以一敵二!
晉鄙聖君手一揮,那道流光便落入湖水裡,濺起了數尺高的水波。只聽他冷笑道:“既然你這麼著急想著去死,本聖如何能不如你的意呢?邋遢兄,你說是不是?”
燕伯冷冷地道:“這兒打著不方便,咱們去虛空!”
聖天大陸上,帝君不出,聖君就是頂級強者,這等強者戰鬥,破壞力和波及面都是驚人的。所以聖君之間火拼,一般都不在地面上,而是要進入數萬丈高的虛空之中。
邋遢聖君和晉鄙聖君對望一眼,都點點頭,當先朝著虛空飛了上去。
軒轅宗爵從艦樓三樓探出頭來,大聲道:“燕伯,小心!”
燕伯朝他點點頭,也飛上虛空去了。
三大聖君一走,尊者境的夏侯元空便如滿血復活了一般,冷笑道:“長孫釗,你是不是該給本將,也給太子殿下一個解釋?或者,要本將親自來找你要解釋?”
長孫釗站在船頭,淡淡地笑道:“似乎三聖一走,你就是這兒的最強者了?”
“怎麼,長孫將軍苦修勤練,竟終於在這一刻晉升尊者了?”夏侯元空斜睨著他,“就算你此時晉升尊境,也不過煉神境初期,你難道忘了,本將是煉神境中期?”
“煉神境中期很了不得麼?”一聲冷笑,湖匪群裡卻走出來一個其貌不揚的匪徒。這匪徒五短身材,一身布衣,修為卻高得嚇人,竟也是煉神境中期!
夏侯元空冷笑道:“不是很了不得,對付你,倒應該不算什麼難事!”
“是麼?”又一個湖匪冷笑一聲,大步走了出來,竟也是煉神境中期!
夏侯元空臉色變了;然而湖匪裡卻又走出了三個人來,兩個煉神境中期,一個初期!
五短身材的湖匪笑道:“咱們是五兄弟,藏邊五鬼,我是短腳鬼,這是二弟長毛鬼,三弟飲血鬼,四弟摸魚鬼,五弟黑心鬼。咱們五鬼初到炎洲,還望閣下多多指教啊!”
夏侯元空哪裡還說得出話來,早已臉色煞白,渾身直打冷顫。
藏邊五鬼的名聲他是知道的,這五個傢伙一直活躍於豳洲、雲洲和炎洲的交界處,是豳洲魂魔帝國小有名氣的五名魔修,生性歹毒,就連他們的親生父母,也是死在他們手中的!
關鍵是,這五鬼的實力並不容小覷,至少,他夏侯元空一人,是萬萬擋不住他們的!
短腳鬼又笑道:“咱們五個也不欺負你,五打一,不是英雄。長毛鬼,來,咱們兩兄弟和這位軍爺過過招,領教一下,號稱七神之首的夏侯世家,到底有多大本事!”
長毛鬼名副其實,一頭長髮直拖到腳踝,雙眼一眯,便是一拳當胸砸向了夏侯元空。
而剩下的三鬼也分開來,飲血鬼長身而起,直撲艦樓上的軒轅宗爵,另兩個則分頭殺了過來,目標正是跟在軒轅宗爵身邊的這幾個人:一名將官、兩名文官,以及張棄等四人。
那名將官和兩名文官都只是神嬰境,三人聯手,勉強擋住了那初階魔尊黑心鬼。
黃天香嘴裡咒罵著,硬著頭皮迎上摸魚鬼,軒轅平連忙上前相助,兩人聯手,卻也只能在摸魚鬼手下佔盡下風,被打得東躲西逃,只能靠著那些湖匪官兵勉強保命。
只見他們在湖匪和官兵群中這兒躲一下,那兒躥一下,滑溜得跟泥鰍一般,一時間,倒也沒有被那摸魚鬼擊中。但誰都知道,他們能夠堅持的時間,也著實少得可憐。
但他們的情況還不是最危急的,最危急的,是艦樓上的軒轅宗爵。
飲血鬼已經撲向窗邊,怪臉一伸,一條足有數尺長的血紅舌頭便朝著軒轅宗爵捲了過去!
最後一個行動的是將官長孫釗,他雙眼骨碌碌地轉動半晌,盯上了張棄。
也是,軒轅宗爵身邊所有人都分到了對手,那聖女則不知哪兒去了,他一時也找不到。正好張棄修為又是最低的,才金丹境巔峰,不找他,難道要去找那夏侯元空的黴頭?
眼看張棄正望著艦樓上的戰鬥出神,長孫釗暗笑幾聲,一步便掠到了張棄身邊。
卻聽張棄忽然問道:“長孫化是你什麼人?”
長孫釗一呆,就像有人在操縱著他一般,下意識地答道:“是我堂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