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張棄已經發現了,雖說從表面上看,摩柯之獄就位於這個山谷之中,但實際上,這個山谷應該只是它的入口,換句話說,三層摩柯之獄,其實都不是建在山谷之中的。
這也就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他第二次來的時候,沒有在山谷地面上找到摩柯之獄,因為他把入口弄錯了,其實並沒有真正進入摩柯之獄的第一層,而只是進入了山谷之中。
摩柯之獄三層,每一層的氣息都是互相聯絡,而又各不相同的,所以張棄才會肯定,他現在的確是進入了第三層,而不是又弄錯了入口,進入了其他什麼地方去了。
摩柯之獄第三層沒有監牢,只有一塊不是很寬闊的廣場,不過百丈見方,是用青磚鋪成的,廣場上卻什麼也沒有,空落落的一片。廣場四周,有一圈石頭房屋。
每一間屋子門外,都有兩名屠滅門守衛,像一根根木樁矗立著,一身黑衣,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幽靈一般,若不仔細去看,甚至還讓人覺得隱隱約約的。
若不是張棄及時收住腳步,他甚至差點一頭撞到一個守衛身上去了。
“什麼人?庫房重地,不得靠近!”
那守衛也十分警惕,當下便高聲叫了起來,引來附近幾個房間外的守衛都紛紛側目。
但那房屋邊什麼也沒有,別說人了,連只小蟲子都沒有見到。
只是這些守衛們都沒想到,就在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間房屋裡的時候,一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人影,已經如輕風一般掠進了數十丈外的另一間屋子裡。
巡邏隊立馬就過來了,大聲問道:“幹什麼?怎麼回事?是誰在叫喊?”
那守衛連忙答道:“是我,剛才似乎看到一個影子,只是我也不敢肯定真假!”
巡邏隊呼啦一聲便把這附近幾間屋子圍了起來:“你警覺性強,這是好的!咱們好生搜查,絕不能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你們也得緊守崗位,不得有任何懈怠。”
張棄站在數十丈外的視窗,只露出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忙活中的巡邏隊,沒有說話。
他用風遁術遁到這間屋子裡來,並不是無的放矢。
他不知道那“攝魄天魂草”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他以前也從來沒見到過。但他有他的方法:既然是對神魂大有好處的藥材,定然有強大的神魂之力。
而這間屋子裡,就有一股氣息,對他的神魂有著莫大的吸引作用。
要知道他的神魂之強,就算放在歸元聖境之中,也是非常出類拔萃的,連他的神魂都被吸引,可以想見那神魂之力有多強大:就算不是攝魄天魂草,定然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看著遠處那些巡邏隊員忙忙碌碌,張棄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回過頭來。
他離門口的守衛只有丈把遠,卻並沒有驚動對方,在他強大的神識籠罩之下,他就算在這屋子裡跳舞,他也有把握,不會讓那兩名守衛察覺到任何異常。
這屋子並不大,裡面只擺了三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子上都蓋著橢圓形的蓋子。
在這兒,一切行動都要非常小心,張棄沒有貿然去揭那蓋子,而是先將神識放出去。
果然,蓋子上都設定了陣法,這是一種守護陣法與預警陣法的結合體,十分繁複,一旦有人想要強行揭開蓋子,恐怕整個摩柯之獄都會猛然報警!
只是這陣法雖然設定巧妙,本身品階也高達巔峰法陣級別,不過還難不到張棄。
他用了小半個時辰解開三個陣法,把蓋子下面的三枚須彌戒都取了出來,然後便以一個土遁術遁入了深深的地底下,接著便是強行磨去須彌戒上的神識,取出裡面裝著的東西。
其實最保險的做法,應該是離開摩柯之獄以後,再開啟須彌戒,因為須彌戒上的神識一旦被磨滅,定然會驚動留下神識的原主人。但張棄不知道這三枚須彌戒裡,有沒有攝魄天魂草。進入摩柯之獄不容易,若是搞錯了,他可不想再回來第二次。
果然,剛開啟一個須彌戒,腦海裡便傳來青龍的聲音:“公子,你那兒出什麼事了?整個摩柯之獄都響起了警報,天吶,這麼多黑衣人,所有道口都守上了人——不行,我得溜了!”
接著玄武和白虎的聲音也相繼響起。它們分別守在谷口、第一層和第二層摩柯之獄。
也就是說,整個山谷,恐怕都佈滿了屠滅門的人,他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但張棄並不擔心,有條不紊地取出三個須彌戒裡的東西。這三個須彌戒裡裝的都是藥材,有許多都是張棄認得的,五階、六階、甚至七階都有。他把認得的藥材放在一邊,把不認得的找出來,一共十七八株,全送到衍天鼎裡。盧楚已經被他喚醒了,正一樣一樣地分辨著。
盧楚的神色好了許多,也能夠間歇性地醒過來,而不會被魔氣反噬。而盧小玥則仍然昏睡不醒,那蒼白的神色、臉上越來越重的死氣,讓人一眼望去,忍不住心疼。
“這兩枚就是攝魄天魂草!”盧楚無力地指著兩株藥材,低聲道,“兄弟,拜託了!”
張棄將三枚須彌戒一收,剎那間便遁出去十餘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