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晴天霹靂,張棄被震得如霜打的茄子,怎麼也回不過神來。
只聽得軒轅宗爵的笑聲,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把我們無敵的張公子請下去!哈哈哈,聖女啊,你幫助本宮立下如此巨大的功勞,本宮要怎麼感謝你才好呢?”
便聽葉傾城無比疲憊地道:“我累了,想帶著兩個孩子休養幾天,可不可以?”
軒轅宗爵一愣,關切地道:“聖天大陸現在一片混亂,你想要休息,不如就在我神奕軍中。我有一個獨立的軍帳,可以給你劃出一個區域,不讓任何人打擾你……”
“不用了!”葉傾城打斷了他的話,“你只讓我安安靜靜地呆上七天就可以。你的兩個兒子陪在我身邊,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反正你又不怕我跑了!”
軒轅宗爵訕訕地笑了笑:“那好吧,本宮就在軍中等候你七天,你可要按時回來才是!”
葉傾城帶著兩個少年往東邊走了,張棄則被押解著往西邊去了。臨行前,他又回過頭來,似是想要看看葉傾城的臉色,或者想看看那穿紅的少年。他知道葉傾城不會騙他的,她說那話的時候,內心的波動是瞞不過張棄那強大的神識的。而且他與那紅衣少年之間,也有著一種冥冥上的聯絡,這一點,與他和張雷音、樊繡的聯絡是一樣的,他很確定。
所以,在剛看到紅衣少年的時候,他才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張雷音。
但兩個少年都沒有回頭,葉傾城也沒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瀟兒,苦兒,走吧!”
張棄忽然感覺眼眶有些溼潤,他知道,這是她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兒子的名字。
按照時間分析,瀟兒是他的兒子,苦兒則是軒轅宗爵的兒子。
張棄只想到這兒,便被押進了神奕衛軍營。而葉傾城也帶著兩個兒子,往東邊走了好幾個時辰,來到了東邊山下,然後在一個樹林裡停了下來,坐在一截斷掉了的樹樁上。
兩個兒子一齊跪下,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娘!”
葉傾城用手扶了扶腦門,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問道:“娘這樣做,你們怪我嗎?”
兩個兒子相對著望望,齊聲道:“我們不怪娘。”紅衣服的瀟兒又補充道:“我們知道,娘一定是受了許多許多的苦。娘,以後您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讓我們去辦,怎麼樣?”
“苦兒,你呢?”葉傾城搖搖頭,又望向金衣服的苦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苦兒用力點著頭:“娘,我唯一的親人就是您,至於他,我不會恨他,也不會愛他!”
葉傾城卻不說話了,只是抬起頭,默默地望著高高的九樓山頂,默默地淌著淚。
九樓山頂,此時已被一片金色、黑色、紅色、青色、綠色、藍色的光芒籠罩了起來。
莫愁和東方筱然此時就藏身在九霄樓外,一片茂密的灌木叢裡,靜靜地看著九霄樓。
這片灌木叢雖然茂盛,但顯然不可能遮蓋住她們的身形,不用說帝君、聖君了,就算來一個神嬰境,只要用神識一掃,便能輕而易舉地發現她們。不過她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畢竟她們修煉第一仙術這麼久了,又是帝君,輕輕鬆鬆便能創造出不少秘技來。
特別在學會了暗之掩靈術與易容術之後,她們想要隱藏自己的身形,就更加容易了。
此時她們就有著充足的信心,就算是巔峰帝君來了,也不一定能發現她們。
所以莫愁放心大膽地問道:“筱筱,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東方筱然有些羞澀地回答,“說來不怕大姐笑話,我在九霄樓裡,一直是沉睡不醒的,直到郎君到來。九霄樓裡的八大天道,我倒是領悟了不少,但關於九霄樓的構造啊,關於它能夠通往各界的傳說啊,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莫愁點點頭,旋即又是滿臉愁容:“這九霄樓,到底在發什麼瘋啊?”
這段時間,她心底一直在惴惴不安,好像有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就要發生一般。她剛開始還以為是因為聖天大陸的天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便隱隱懷疑不是那個原因。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她實在想不出來。
但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她應該儘快回到張棄身邊去。只要有他在身邊,不管是當年萬丈山裡的妖獸也好,還是九霄樓上的異狀也好,她全都不用擔心,更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依賴,是她和他最深的紐帶所繫。
但現在她顯然是不能下去的,因為她還沒搞清楚,九霄樓到底怎麼了!
“要不,到樓裡面去看看?”她突發奇想,低聲建議道,“也許樓裡面又不一樣呢?”
東方筱然被她嚇得差點跳起來,連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你瘋了!闖進樓裡面去,那怎麼能行?天知道現在裡面是個什麼情況,不行,太危險了!”
莫愁咧嘴一笑,還想說些什麼,便見九霄樓裡,忽然走出一個人來。
這是一個頂盔貫甲計程車兵,臉色威武,手持一柄大戟,與神奕衛士兵有幾分相似。
但莫愁卻知道,這個士兵絕對不是神奕衛,雖然相似,卻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