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張棄被震出地面,血瀧魔帝又伸出兩個手指頭,輕輕一捏,就像捏住一隻蒼蠅似的。
半空中便驀然出現了兩隻數丈長的巨大手指,朝著張棄便夾了過來。一股淡淡的氣機瞬間鎖定張棄身上,彷彿間,不管他怎麼躲,似乎都躲不開這平平無奇的一夾了。
張棄緊咬牙關:“拼了!”
四妖寵衝出山河鼎,玄武驀然變大,鐵壁一般豎在張棄身前,擋向那兩根巨大的手指;白虎怒吼一聲,揚起前爪狠狠劈下,半空中便出現了一道絢麗的白光,鋒利無匹,斬向那股淡淡的氣機;青龍和朱雀則分左右兩邊朝血瀧魔帝撲去,雷霆火焰一齊籠罩了半邊天!
血瀧魔帝只是冷哼了一聲,揮手一拍,一層濛濛的血影便擋住了雷霆與火焰,任由青龍、朱雀如何用力,卻總也無法突破那血影的阻攔;而那兩根巨大的手指則是筆直地落了下去,兩聲巨響,白虎和玄武都痛苦地哀嚎著,遠遠地彈飛了出去!
身長將近百丈的大地法身出現在空中,雙手緊握著同樣長達百丈的大地之劍,大地領域也在同時蔓延開來,一層大地虛影鎮住了張棄身側數十丈遠的地域,顯得沉重無比!
張棄知道這樣肯定是不夠的,分魂小寶和小玄也出現在腦海之中,一個操縱著元陽尺、金晶劍、水雲鞭、九昆錘與天沙鈴,五件聖器飛速旋轉,剎那間結成了大五行領域,加持在大地領域之上,令它的威力又增長了何止一倍;而另一個則操縱著一口銅鐘、一面盾牌、一條布縵,三件防禦性的法器相互疊加,簡直便如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這下子,張棄幾乎把身上所有的聖器都拿出來了:畢其功於一役!
卻聽血瀧魔帝冷哼一聲,那聲音便如悶雷一般在張棄耳邊響起:“哼,華而不實的東西!也罷,本帝發發善心,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帝君的攻擊手段:搜血魔域!”
他伸出枯瘦且沒有一絲血色的雙手,往前一揮,一層淡淡的血霧便從手心裡湧了出來,鋪天蓋地朝著張棄籠罩過去;血霧之中,有著一柄柄血色刀劍,寒芒陣陣,暗藏殺機!
朱雀和青龍首當其衝迎上血霧,幾乎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便痛苦地號叫起來,紛紛倉皇后退,巨大的身軀上卻也沾上了一些血霧,朱雀的羽毛、青龍的鱗片,竟都似在被緩緩腐蝕,不一時,兩大妖寵的全身上下竟都似黯淡了一些,精神也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去!
至於白虎和玄武,剛才已被擊飛到千丈之外,早已生死不知!
大地領域、大五行領域同時與血霧撞在一起,血霧之中,便立時湧出了不知多少柄血紅的刀劍,狠狠地刺在兩大領域之上:不過剎那之間,兩大領域都已變得千瘡百孔!
而那柄大地之劍雖然已經劈出去了,但沒了大地領域的加持,便如無根之萍,被血瀧魔帝將手一彈,便把它彈飛回來,那劍身裡,甚至傳出了一陣陣破音!
五件攻擊聖器更是連血瀧魔帝的身也沒能近得了,便被血霧一衝,紛紛倒飛而回。
三件防禦聖器也被血霧衝擊,器身裡都有悲嚎之聲,張棄生怕它們受損,連忙收了回來。
血瀧魔帝一沒祭出法身,二沒施展神通,三沒使用任何法寶,這血霧也不像是他的領域,只是他隨手一擊罷了。然而就是這隨手一擊,卻讓張棄費盡心力施展出的這最強一擊,如土雞瓦狗一般轟然崩潰了,連血瀧魔帝的一根毛都沒能傷著,反而讓自己大吐了幾口鮮血!
打不過,打不過,真是打不過啊!
張棄猛地收了大地法身,飛身便退:既然打不過,那就只有逃!
血瀧魔帝冷笑一聲:“這是要和本帝比速度了麼?”
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張棄便覺得周圍空間一陣蠕動,血瀧魔帝已悄然出現在他身前數丈!
那模樣,就像血瀧魔帝直接忽略了空間的存在,無形無影地便穿越了空間一般!
“你不知道吧?要想成就帝君,除了徹底悟透一道法則之外,還須領悟時空中的一種。”血瀧魔帝甚至還有閒心指點兩句,“就像我,領悟的便是空間,這就是瞬移,明白了麼?”
張棄沉聲叫道:“明白你個大頭鬼!成就帝君,不是都要掌握神通麼?”
他嘴上說著話,手上可沒閒著,一邊飛速後退,拉開距離,一邊雙手連揮。不過這次他沒有使用聖器了,他幾乎所有的聖器都受了傷,四象妖寵也被他收進山河鼎裡療傷去了。
他也沒有拿出山河鼎,那幾乎是他最後的底牌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暴露。
不然,要是被血瀧魔帝看上了,強搶了他的山河鼎,那該如何得了?
他只是取出了一大疊紅、黃、白、青各種顏色的羊皮紙,每一張紙上都畫著彎彎曲曲的圖案,有的像是火焰,有的像是刀劍,有的像是藤蔓,有的像是老虎獅子等各種動物。
這便是符籙,他這段時間裡煉製的幾乎所有的攻擊性符籙。
這些符籙,每一張都能發出足以威脅到聖君的攻擊,當然都只能攻擊一次,但它們勝在量大,不停地扔出去,便都在血瀧魔帝身前炸開,頓時各式各樣的攻擊,瞬間便把他淹沒了!
然而血瀧魔帝只是冷哼一聲:“華而不實!”
漫天符籙爆炸的各色光芒之中,血瀧魔帝穩穩地走了出來,身上居然還是沒有絲毫傷痕——不,別說傷痕了,這麼多強大的符籙,甚至都沒能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他還是平平靜靜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就像正打算去哪裡參加什麼宴會一般。
不過趁著漫天符籙炸裂的當兒,張棄也已退了數十丈遠,暫時拉開了一丁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