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馬其頓公主在和他說著話,說著說著,他卻似走神了,目光定在她臉上,直看得旁邊的丫鬟們偷偷捂嘴笑,公主則是又羞又惱,嬌嗔著打了他一巴掌:“你在看什麼呢?”
軒轅宗爵也不知回過神沒有,只是呆呆地說了兩個字:“好看!”
然而他是在說馬其頓公主好看呢,還是在說早上那驚鴻一瞥的雪膩好看呢,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傍晚休息的時候,生起了火堆,畢竟葉傾城、黃天香等人都是不能完全辟穀的,所以夏侯、司徒等人便忙著生火做飯,又烤了一隻兔子,大家飽餐了一頓。
葉傾城吃了幾口兔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將兔肉一放,低下了頭去。
軒轅宗爵似有意似無意地朝她瞄了一眼,臉上卻似什麼表示也沒有。
只是那目光深處有沒有獨特的意味,好像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唉,情之一字,著實難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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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魔鳥終於被圍住了!”
“什麼?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就在焚羽山上呢,聽說,好多人呢!”
“那還不去看看!這可是件大事,兄臺,你要不要一起去?”
第一聲詢問的時候,張棄還沒有醒過神來,直到那滿臉血色的灰衣大漢又問了第二聲,他才“啊”地一聲,問道:“當然要去。你們說的那魔鳥,是什麼鳥啊?”
張棄是剛剛才降落下來的,當然他是降落在旁邊不遠處的亂石堆裡,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是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見到一座大城靜靜地俯伏在數十里外,一層血紅色的雲朵覆蓋在大城上空,映得那大城像被血染就的一般,隱隱透出幾分猙獰。
然後便聽到了這兩個行人的談論,被邀請去觀看什麼“屠魔大會”。
這兩個行人顯然很是熱情好客,一路上都是他們爽朗的笑聲。
“兄臺貴姓啊,以前好像沒見過你,應該不是本地的吧?”
“我姓龍,叫龍青!”張棄胡謅了一個名字,是把“青龍”的名字倒過來形成的。他也不顧山河鼎裡青龍憤怒的抗議,又問道,“不知兩位大哥貴姓?”
灰衣血臉大漢笑道:“興許我們的確是大哥,我叫顏超,是完顏家族的近支,不過血脈有點低,只是六品煞魔血脈,因此今年都四百七十多歲了,也才只是魔嬰境中期修為,慚愧!”
他指著旁邊那血衣大漢,笑道:“這傢伙叫賀奴支,出身比我還差,卻是五品湮魔血脈,今年四百二十多歲,比我小了五十多,卻也是魔嬰境中期了,在我們煞血魔城東郊,也算大小是個人物了。唉,人吶,就怕和別人比,一比,就被人家給比下去了!”
張棄暗暗記下來了,原來這地方是煞血魔城東郊,看來,這是豳洲魂魔帝國境內了。
豳洲魂魔宗有七大殿,煞血魔殿在其中排名第三,比張棄曾經闖蕩過的九幽魔殿還要靠前一位。當然,最令張棄難忘的是,他在煞血魔城的村裡,曾收下了一個徒弟,魔女芊芊。
也不知道這個小魔女現在怎麼樣了,是還在百花域呢,還是已經離開了?
他收回思緒,聽著顏超看似感嘆,實則吹噓的自我介紹,微笑道:“兩位大哥比我可強得多了,我也兩百來歲了,也才魔丹境修為,唉,實在是有些慚愧,不學無術啊!”
他一直運轉著“暗之掩靈術”,從表面上看,他現在的修為的確是魔丹境中期。
這個修為不高不低,不至於令人驚訝,也不會被人忽視,至少在顏超他們面前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便聽賀奴支笑道:“小兄弟客氣了,誰不知咱們血魔族的人,前期修煉都是一帆風順的,只有到了魔嬰境之後才開始慢下來,我們修煉得快一些,其實也不算什麼。”
這句話得反過來聽:我們魔嬰境都算不得什麼,你一個魔丹境,就更算不得什麼了。
顏超怕張棄不高興,打哈哈笑道:“當然龍兄弟也算是年少有為了。不講這些,咱們快些上去吧,去遲了,可就看不到萬頃血海煉火魔的盛大景況了!”
張棄有些不解地問道:“什麼叫做‘萬頃血海煉火魔’啊?”
顏超心腸很好,仔細地為張棄解釋道:“你不知道,大概是兩年前吧,我們這兒來了一頭魔鳥,極大,雙翅展開有幾十丈長呢,呼啦啦一飛,就像一團烈火從天空中蓋過去。這頭魔鳥可不簡單吶,神殿叫它‘焰魔天隼’,據說是來自魔界的魔獸,十分強大!兩年中,它獨闖煞血魔殿都有七八次了吧,每一次都差點被捉住,卻每一次都能僥倖逃脫,厲害得很!”
賀奴支笑道:“所以神殿就發了狠,把大半煞血魔軍都調動起來,足足布了一百零八個‘血影煉魔大陣’,又陣中套陣、陣外疊陣,把整個焚羽山都化成了一片火海,方圓足有上百里,這才終於把那魔鳥給困住了。今天,就是他們‘化血焚魔’的大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