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死神鐮刀轟然爆裂,化作一道道漆黑的流光消逝在天地之間;山河鼎也被震得反彈起來,卻又被大地法身一把抓在手裡,朝著三聖者又是猛然砸下!
“拼了!”
三聖者也是緊咬牙關,猛衝而上。弗尼烏斯和阿斯莫德一步跨到帕爾身後,雙手都搭在帕爾雙肩上;而帕爾那一張慘綠色的屍巫臉已然變得通紅,一口精血噴在法杖上,一團漆黑如墨的烏雲便從杖尖湧將出來,如鐵網一般,擋在了山河鼎下方:“禁咒,死亡囚牢!”
禁咒,這居然是禁咒!
禁咒等同於修神者的神通,而三聖者雖然是聖者巔峰,但也不應該能夠施展出如此強大的秘技——除非,是會合了他們三人的力量,而且,他們也將受到極其嚴重的反噬!
果然,那張死亡囚牢剛剛祭出來,三聖者已然同時噴出了幾大口鮮血!
但山河鼎卻也沒能砸下去,正正砸在那張網上,猛地反彈起來。大地法身一把抓去,這次卻是抓了個空,那山河鼎在半空中翻了一圈,重重地砸在了那巨大的鐮刀雕塑上!
“轟!”又是一聲巨響,無數碎石漫天飛起,鐮刀雕塑嘩啦啦地滾落了下來!
而在碎石中間,有一道漆黑的流光,慌慌張張地飛了出來,還沒飛到三丈高,便被大地法身伸手一撈,緊緊地握在手心,就像被漁網撈住的大魚一般,再也飛不出去了。
張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他知道它很珍貴,因為它是潛藏在這雕塑深處的,而這座雕塑,若不是因為山河鼎自身就極其沉重,還附帶了“死亡囚牢”的反彈之力,兩者相加,至少也有上億斤力量,恐怕這雕塑也不會就這麼被打碎了!
如此珍藏的東西,豈會只是凡品?
“該死,你該死啊!”
剛把那顆漆黑的晶石收進山河鼎裡,便聽得帕爾一聲憤怒無比的咆哮,又是一道漆黑的光團自他那法杖尖上湧了出來,瞬間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骨龍,飛撲而來!
這倒不是禁咒了,顯然三聖者也不可能無休止地施展禁咒,就只施展了一次死亡囚牢,弗尼烏斯和阿斯莫德已是萎靡不堪,顯然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了。
張棄朗笑一聲,抓起山河鼎又砸了下去。
帕爾眼角一跳,厲聲道:“你就會這麼一招嗎,有本事,你不用它!”
張棄鄙夷地一笑,收起山河鼎,掄起大地之劍便是一劍斬來!
他這一劍,可不只是斬向帕爾頭頂,而是把他身後的死靈神殿也給籠罩在了劍鋒之下!
帕爾那由綠變紅的臉色,驀然間又變得雪白,他顯然是發現了張棄的意圖。
發現了就發現了,難道他還能阻止不成?
卻聽一聲冷喝,雖自死靈神殿深處傳出,卻似在張棄的心靈深處響起的一般。
“人類小子,你真當我地獄島無人了麼?”
這個聲音,張棄很熟悉,它曾經在克丘特斯河和忘川河底響起來過!
張棄臉色一變,想也不想,抄起大地之劍便走;剛跑得一步,卻見地上躺著的特里菲爾的殘骸,他一把抓起腦袋,便化作一道流光,頭也不回溜了。
只是他也沒注意到,那聲音似乎只是把他驚走而已,卻並沒有真的追出來,也不知那位神秘的存在是根本不在意他呢,還是被什麼拖住了,沒辦法追出來?
然而張棄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一步跨出便是數丈,眨眼之間便衝出了死靈城堡。
城堡深處,響起了一聲悠悠的嘆息……
半刻鐘後,就在上一次遇到張棄的地方,兔小青拖著一條猩紅的長長的蘿蔔,瞪著一雙灰綠色的兔眼睛,痛苦地哀嚎不已:“我怎麼這麼倒黴催的,又遇見你了!”
張棄“嘿嘿”一笑:“說什麼呢,我只是叫你給我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這不難吧?”
“沒有!”兔小青硬邦邦地,轉身就走:“就算有我也不給你找,我和你不熟,知道嗎?”
張棄捏著兔小青的脖子又把它提起來:“熟不熟的無所謂,只是如果你真找到了合適的地方,我走的時候會送給你一份大禮;你要找不到,我就把你裝進我肚子裡帶走,反正我也好久沒有烤兔肉吃了。告訴你,我烤的兔肉可好吃了,那個香氣啊,簡直就是人間至樂!”
兔小青一下子哭喪著臉:“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惹上你這麼個煞星!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地方?先說好,我的窩裡是絕對不許你去的,我惹不起你,我得躲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