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沒有去管熱鬧鼎沸的仙客居,反正若是他想走,小鎮上便沒人攔得住。
他甚至都不用施展遁術,便已輕輕鬆鬆離開了仙客居,來到了小鎮的北門口。
北門外也有重重士兵在把守,他們動作很快,甚至已經把張棄的影象掛在了門邊,一個個對照檢查,若是與之有幾分相似的,便蠻橫地先抓起來再說,直鬧得一片雞飛狗跳。
但張棄只是略施易容術,便順順利利地透過了檢查,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出門走了數十丈,他還很悠閒地回過頭,望著那熱熱鬧鬧的鎮門口,輕輕笑了一笑。
淡紫色光芒就在前方,此時他追上去,應該要不了一刻鐘就能追到了。
但他剛回頭,卻見前面一排高頭大馬,便不由拍了拍腦門:山口鎮到底有多少騎兵啊!
宇文伯站在隊伍最前方,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宇文世家,真的奈何不了你?”
張棄望了望那排騎兵,每個騎兵手裡都提著鋥亮的長矛,背後揹著長弓;騎兵後面,是一排刀盾步兵,步兵身後則是弓箭手,都已拉開了長弓,箭頭寒光閃閃,全都對準了他。
他不由問了一句:“你們山口鎮到底有多少軍隊?包圍了仙客居,把住了四個鎮口,居然還能有這麼多士兵在這兒等我?你們養這麼多兵,怕不是想造反吧?”
宇文伯哈哈大笑:“你可真幽默,還造反呢!也不怕你絕望,實話告訴你,這些士兵,不是山口鎮的鎮衛軍,而是我宇文世家的軍隊。這次本是為了幫老九長聲勢,帶了一萬大軍前來,沒想到居然還派上了用場。這麼多人圍剿你一個,小子,你是不是感到很榮幸?”
張棄無辜地眨眨眼睛:“是啊,這麼多人,就為了我一個,值得嗎?”
“值得,當然值得!”宇文伯大笑道:“你在十里小鎮的經歷,我們調查過了,多方比對,就是你做的。能夠把一粒靈石以十兩銀子的價格賣出來的人,你說值不值得我們出手?”
“明白了!”張棄點點頭,他就說這些人怎麼這麼閒嘛,原來還是錢財惹的禍。
此時那淡紫光芒似乎忽然加速了,氣息正在飛速遠去,漸漸就要感受不到了!
張棄臉色一變:可不能把它跟丟了。他身形一振,便往前方掠去。
他一動,倒把宇文伯嚇了一跳,連忙將手一劈,厲聲道:“放箭,騎兵衝鋒!”
騎兵是很貴的,一般的小鎮,根本連五十個騎兵都養不起。山口鎮地處南北商道要衝,富庶繁華,但也只能養得起百來騎兵。既然騎兵這麼珍貴,自然是有他們珍貴的理由。此時面前這群騎兵一衝起來,張棄便明白了,養一支騎兵,是絕對物有所值的。
數十匹重達數萬斤的彪形大物一旦衝起來,那衝擊力,便絕對不止數百萬斤!
因為衝起來的,並不是單一的一匹匹駿馬,而是數十匹駿馬聯合起來,而把它們聯合起來的紐帶,便是“勢”,由數十名騎兵一往無前的氣勢凝聚起來的勢!
所以張棄現在要面對的,並不是一匹馬,更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十餘匹七階赤腳驊騮、四十餘名金丹境騎兵合起來的力量:這是足以撞破一座山峰的力量!
這力量,足有上千萬斤,就連現在的張棄,也沒有絕對的信心能夠接得住!
宇文伯沒有出手,他只是靜靜地騎在戰馬上,嘴角閃過一絲嘲笑。
他知道張棄很強,非常強,但那又如何?他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如何是一個勢力的對手?何況宇文家族是一般的勢力嗎?宇文家族數千年的積累,可能一般嗎?
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不知道建立一個自己的勢力,是多麼重要!
張棄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自然不怕這四十多個騎兵,但他能不怕他們背後的宇文家嗎?
不過這好像不是現在的他應該考慮的,現在,他必須先面對這衝起來的騎兵隊。
第一匹戰馬已衝近了,馬背上的騎士一臉猙獰,手中長矛已經端起,矛尖上,罡氣閃爍!
但一矛遞出,卻遞了個空:張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只有一縷微風吹起,輕輕吹到馬背上,吹到那騎士腦後,於是,他呯地一聲,掉下了馬!
張棄的確接不住上千萬斤巨力,但他為什麼要去接呢?
他只是運轉起風之法則,甚至都沒使用風遁術,便真的似化作了一縷輕風,瞬間“飄”到馬背上,拎起那騎士的後腦勺,把他扔下馬背,然後又一縷輕風似地飄向下一名騎士。
幾乎所有的騎士臉上,都在這一瞬間露出了深深的驚駭:他們都已看不到張棄,只看到一個飄忽如鬼魅般的身影,在雜亂的騎兵隊形中穿梭來去,把一個個騎兵扔下了戰馬!
然後,眨眼之間,四十多名騎兵便倒下了十多個,而張棄則已來到了騎兵隊背後,就站在宇文伯面前,一臉淡笑地望著他,甚至還揚起手,親熱地打了個招呼!
宇文伯額頭上已淌出了密密的汗珠。他知道那群騎兵一個也沒有死,他們只是被張棄扔下馬,只是在戰馬那巨大的衝擊慣性之下受了傷,但傷得最重的一個,也沒有斷掉一根骨頭!
一個騎兵也沒有折損,這不應該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但宇文伯並不是笨蛋,他知道,正因為如此,面前這小子才更加恐怖得令人絕望!
因為,他對力量的掌控,對風屬性的掌控,很明顯地告訴宇文伯,他絕非血丹境修士!
不,應該說他的修為境界,絕對要遠超宇文伯自己,因為宇文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