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便是脖子一涼,暗叫一聲:“糟了!”
樊娟立馬便停了下來,面罩之下,似乎在笑:“你果然跟在我身邊,出來吧!”
張棄本能地就要出來,忽然心頭一動,又停了下來。他發現這女孩好像有一種功能,說話之間,便能讓別人心甘情願地照著她的話去做,甚至似乎能讓人喪失自主意識!
他暗暗提高警惕,笑道:“我為什麼要出來?你怎麼知道我在你身邊?”
“你不在我身邊,難道是鬼在說話嗎?”樊娟似乎在微微笑著,伸出兩根比白雪還要白嫩的手指一彈,一隻吸血亡靈蠱又飛了出去,正落在擋著她去路的一頭蒼鷲身上。
那蒼鷲慘叫一聲,搖搖晃晃地往遠處飛去,飛了不到三丈,便一頭栽倒在草叢裡。
張棄看得頭皮發麻,寒著聲音道:“我出來,你不會像這樣,把我給殺了吧?”
“你說呢?”樊娟笑吟吟地,忽然聲音一寒,冷厲無比,“以你對本座所做的事,本座就算把你千刀萬剮,你也是死有餘辜!哼,竟然敢敗壞本座修行,說,是誰派你來的?”
張棄聽得滿眼問號:“什麼我對你做的事,我以前認識你嗎,什麼敗壞你修行?”
樊娟正要說什麼,卻忽然改口笑道:“哦,以前你不認識我,看來是我認錯了。不過沒事,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你知道的,一般這種情況下,本座會怎麼做!”
張棄暗暗叫苦,這女人!
卻聽一陣人聲鼎沸,前面出現了一片林間空地,空地上有十餘個人聚在那裡。
樊娟冷冷地道:“現在本座沒空理會你,你最好也小心一些,別被那些人知道了!”
張棄又是一愣,這話聽得,怎麼像是她還關心起自己的安危來了?這不科學啊!
但這時樊娟已走到空地上,張棄只得閉了嘴,便聽有人說道:“聖女殿下來了!”
有人站起來,張棄從衍天鼎裡看出去,原來這人便是黑黎族的少族長黎嘯。他朝樊娟拱拱手,道:“聖女殿下來了,不知瞧不瞧得上咱們這點微末收穫?”
原來人群中間,正困著一隻雙眼血紅的猴子,還不到張棄的膝蓋高,正冷冷地看著圍在身邊的眾人;有四五個青年手拉著手,便有幾道顏色各異的光芒圍在猴子身邊。
“原來是食蠱猴!”樊娟聲音清冷,似乎無動於衷:“黎少族長是打算煉製黑心蠱麼?”
黎嘯乾笑兩聲,背後卻繞出一個女子,輕笑道:“煉製什麼蠱,想來聖女殿下也不會太感興趣。如果聖女殿下閒極無聊,小女子倒是願意陪您過兩招,你看如何?”
這女子不是別人,卻是黎嘯的未婚妻,來自蠻洲萬毒教的納蘭寧。
樊娟冷冷地吐了兩個字:“無聊!”一步踏出,便到了納蘭寧身後。
張棄大驚,他可不想被樊娟丟下去,那就不好再跟上她了。試想要是被人看到,一隻黃豆在空中飛,怕是第一時間就會被人捉去。張棄可不想離開樊娟,他知道,不管是苗千燁要他幫著去天陽洞尋找落魂盅,還是想辦法獲得那五行珍寶,最快的辦法,都是緊跟著樊娟。
於是他控制著衍天鼎悄然一落,便落到樊娟的靴子內壁上。他不知道樊娟有沒有感覺到,不過一落進去,他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這樊娟不但沒有腳氣,還香得很吶。
胡思亂想著,樊娟已然穿過了那片林間空地,身前身後又是一個人也沒有。
只聽她的聲音裡有幾分疑惑:“倒也真是奇怪,你居然還能跟在我身邊,你會隱身術?”
與她交談了這麼久,張棄已經不怕她了,倒是覺得她熟悉的那種感覺,又湧上了他心頭。然而他又很肯定,以前絕對沒有見過她,因為如果見過,以他的意識,不會認不出她來。
他哈哈一笑道:“你猜?我要是會隱身術的話,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他本想激怒這個貌似有點單純的女孩,若是她多吐露一點東西出來,沒準他就認出她來了。她戴的那個面罩似乎有隔絕意識的作用,他也想辦法用意識去查探,卻看不出她的相貌。
卻聽樊娟根本不動怒,冷冷地道:“你能做什麼事本座都不意外,本座該洗澡還洗澡,該上廁所還上廁所,你想做什麼都隨你,不要以為本座會動怒。”
無敵了,張棄忍不住吐吐舌頭,這個女孩,真是無敵了。
卻聽樊娟又冷笑道:“反正只要一見到你,本座必定會賞你幾隻漂亮的蠱蟲,讓你沒有意識、生不如死。到那時,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會重要的!”
張棄又吐吐舌頭,這女孩很殘忍啊,她這是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前面一陣冰寒的氣息傳來,原來是一座小潭,那池水卻是漆黑如墨,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