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群魔兵已經到了洞口,張棄果斷地放出了燿尺劍。
劍如長虹,在洞口一閃而沒,接著便聽到洞外一陣陣慘叫聲。
“什麼東西?”有人叫了一聲,接著便是“當”地一聲巨響,直震得張棄心裡一哆嗦:不知是什麼敲在劍身上,就像敲在他心頭一般,連忙手一招,便把燿尺劍招了回來。
卻聽外面那人又叫道:“好硬的東西,連本魔這三稜魔斧,也劈不動它!看來那小子就在裡面,咱們算是找對地方了。來人,去稟報大魔帥大人,請他立即出來,主持大局!”
張棄一呆,好像自己做錯了,不該招回燿尺劍的:這不給了敵人喘息之機嗎?
不過似乎那群高階魔修並不在洞口,這倒也是他的一個機會,於是又將右手一指,那燿尺劍重又飛了出去;而這次,張棄也緊隨其後,閃電般衝出洞口,頓時眼前一片刀光劍影。
足有上千名頂盔貫甲的魔兵,正緊緊圍著洞口,站在最前面的,是幾名魔嬰境將官。
“他出來了,快攔住他!”有人大聲吆喝著,然而話音未落,忽然又是一聲慘叫。原來是燿尺劍剎那間殺到那人面前,閃爍著紅光的劍身,筆直地穿過了那人的胸口!
張棄將身一縱,已來到燿尺劍身後,屈指一彈,就像彈出一道閃電似的,那劍身更是如驚虹一般,剎那間穿過重重人群,便朝一具魔嬰境將官刺了過去。
那將官只是個魔嬰境初期,以前卻似沒聽過張棄的“威名”,當下冷哼一聲,揮起手中魔氣縈繞的大斧,立時頭頂上出現了一柄兩丈來長的巨斧虛影,朝著燿尺劍就是一斧!
然而那燿尺劍雖小,卻十分靈活,箭一般便穿進了巨斧虛影之中,“嗖”地一下,已然穿過那將官的前胸,立時一道血泉飆了出來,那巨斧虛影剎那間便煙消雲散了。
眼見那將官“嗬嗬”叫著倒了下去,他身邊另兩個魔嬰境將官各自喊了一聲,掉頭便走。張棄也不追趕,右手一動,燿尺劍便又衝進了身前一大群魔兵當中;同時左手也沒閒著,提著那根困魔繩猛地一甩,那長繩便如長鞭一般,將身側十來名魔兵捆了起來。那些魔兵都是些魔魂境、魔氣境,哪承受得住上品法器的威力?略微一催動真氣,立時殺豬般號了起來。
張棄緊咬著牙,將困魔繩再一甩,那群魔兵便慘嚎著倒了一地。
另一隊魔兵又衝了上來,領頭的是個魔丹境後期軍官,提著一杆滿是魔紋的鴉角槍,大聲叫道:“兄弟們,上!拿下這小子,咱們到大魔帥大人面前領賞去!”
張棄一言不發,忽然將身一顫,一個“三合一遁術”便遁到那軍官面前,抬手就是一鞭。
那軍官咬牙切齒地道:“老子是魔丹境後期,你只是中期,老子會怕你不成?”
然而話音剛落,已被困魔繩困住;那燿尺劍“嗖”地飛回來,又在他身上刺了兩個窟窿。
那軍官轟然倒下去,鴉角魔槍丟在一旁,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怎麼也不肯閉上。
張棄左手提著困魔繩,右手握著燿尺劍,冷冷地望向那群魔兵。
那群魔兵全都給鎮住了,一個個要進不敢,要退也不敢,都訥訥地望著張棄。卻猛聽得隊伍裡有人叫道:“他是惡魔,他殺了巴旗尉!”
立時便有人應和起來:“他是惡魔,我們殺不了他的,快跑啊!”
嘩啦啦,士兵們掉頭就跑,剎那間便如鳥獸散了。
張棄也不追趕,只鄙夷地啐了一聲,卻聽背後又有人叫道:“第三旗,頂上去,別讓他跑了!”接著又是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傳來,甚至還有馬蹄踏在石板上的聲音。
張棄嚇了一跳,不敢再耽擱,收了困魔繩,左手捏訣,又是一個“三合一遁術”遁了出去,卻見眼前刀光閃爍,原來是不注意遁到一群刀盾兵中間來了,四面八方全是魔刀。
有人便叫道:“這小子在這兒,大夥兒亂刀齊下,把他分屍了吧!”
張棄連忙一矮身,一手按在地上,卻猛然覺得這地底下,似乎有什麼力量湧進了他手心。他呆了一呆,生怕有什麼意外,連忙細細檢查,卻不防頭頂已有四五柄魔刀砍了下來。
此時張棄已失了先手,一時也沒辦法還擊,只得身子再一矮,便從泥土上滾了出去。
卻只覺得身下有一股十分親和的味道,細細體會,居然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
張棄又是一愣,這時又是幾柄魔刀砍下來,他也不及細想,就順著那股親和力便往下沉去,居然一下子沉入了丈許深的地底,倒把那群魔兵嚇了一跳:“怎麼突然不見了?”
又聽得有個威嚴的聲音叫道:“鬧什麼鬧,保持陣形!那小子呢,跑哪兒去了?”
一個士兵答道:“不知道,剛剛還在我們刀下的,一下子就不見了!”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當然不可能一來就開始掘地,眾士兵還是在地面上細細尋找,卻哪裡找得到?
正在忙亂,猛聽得一陣喧譁,原來是在離此數丈外的地面上,張棄居然又衝了出來!
他是從地底下衝出來的,帶著一股清新的泥土氣息;但他周圍的那群魔兵可並不高興:他一出來,燿尺劍漫天飛舞,困魔繩勢如靈蛇,那群魔兵立時人仰馬翻,倒了一大片!
“哈哈,原來是這樣!”張棄大笑一聲,猛感覺一股凌厲的魔氣迎面而來,仔細一看,卻是個魔嬰境後期魔修,正持著一柄金瓜錘,那錘影豎在空中,足有五六丈高,正迎頭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