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沒有判斷錯,又走了兩條通道,前面便又看到了一座三塊石頭壘成的石門。
之前走過的三條通道都各有機關鎮守,這兩條通道里卻什麼都沒有,只看到地上有一灘灘紫褐色的血跡。看來這兩條通道里也是有妖獸的,只是被前面的人殺了,連屍體也帶走了。
這讓眾人的警惕性又提高了幾分:前面那人不知是不是夏侯子君,實力卻顯然是很強的。
所以在看到那座石門的時候,連最魯莽的雷長嘯和最調皮的葉傾城,也沒有冒失地跑過去。所有人都跟在張棄後面,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座石門,然後悄悄探出七八個頭顱來。
石門裡,卻是一座石屋,石屋裡有一座石臺,上面放著一個橙黃色的小箱子;石臺前面有個淡黃衣衫的貴族少年,提著柄銀白長劍,卻並沒有去拿那個小箱子:石臺被一團火焰緊緊包裹著,那跳動的火苗散發著灼人的熱浪,似乎在無聲地嘲弄著那無奈的少年。
少年腳下,還有一頭火紅的豹子,胸前破開了一個大洞,似乎是被少年給殺死的。
“九階妖獸,赤火豹!”葉汝白吞了口唾沫:“看來這個少年真是血丹境巔峰啊!”
若無血丹境巔峰的修為,如何能夠戰勝這頭兇猛的赤火豹呢?
雷長嘯緊鎖雙眉:“這可怎麼搞?軍師,血丹境巔峰,你覺得……”
張棄撇了撇嘴:他明白雷長嘯的意思,是問他有沒有把握對付這個貴族少年。因為在場眾人之中,也只有他才是血丹境,如果他都沒有把握,那整個隊伍就根本沒有希望了。
血丹境巔峰麼?張棄倒也不是很害怕,對陣葉平的經歷,讓他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信心。聯合七名氣丹境同伴,他也不是沒有希望斬殺這貴族少年——但是,為什麼要殺人呢?
如果能夠不殺人就取走寶貝,那不是更好嗎?
實際上,自打進入萬丈山以來,張棄一直秉持的都是:能不殺人,就儘量不要殺人。
前期,他是沒辦法殺人;但晉升血丹境以後,按道理他也不是不能殺人,但迄今為止,他好像還極少殺人:就算是葉平、葉寧等人,他也只是輔助同伴去戰鬥,自己卻沒有動手。
殺人又不是好玩的事情,你倒是殺得爽了,被殺的人呢,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這樣想著,張棄心裡就有了計較。
他張張嘴,正要安排下去,卻猛然一回頭:這一刻他似乎有種心理感應,似乎來到這石門旁的,不止他們這一夥,還有其他人——但他掃視四周,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他愣了一下,然後灑然一笑:這八曲九連環如此變態,誰能無聲無息來到這時啊!
他定定神,暫時不去管有沒有其他人來,先應付前面的貴族少年再說。
“時間挺緊。那團火焰是個陣法,守護那個小箱子的。這少年正在破解陣法,而且已經破解了一部分了,也許很快就能破解完成,取走小箱子。很顯然,小箱子裡就是寶物。這傢伙是血丹境巔峰,不可力敵,所以我打算這樣,這樣,這樣。葉大哥,你看怎麼樣?”
“妙計!”葉汝白豎起一根大拇指:“就按軍師說的做。傾城,上!”
葉傾城微微點頭,飄身來到石門邊,張弓、搭箭,一箭朝那貴族少年背心射去。
但那貴族少年卻不愧是血丹境巔峰,只是隨意一回手,便撈住了那枝長箭。
他皺皺眉頭,回過頭來,卻沒有見到人,只見到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一閃而沒。
“難道已經有人來到陣心了?”貴族少年一皺眉,看著手中長箭,喃喃道:“這可不是個好訊息,我還有一兩分鐘才能解開這個‘罡火護身陣’呢。哼,也不用害怕,來了就來了吧,看看來的是誰,有沒有膽量從我夏侯子君手裡,把這寶物給搶出去!”
他隨手把長箭丟在一邊,又全神貫注地望向那熊熊跳動的火焰。
躲到石門後的葉傾城又皺皺眉頭:這傢伙,似乎不大想上當啊!
張棄招手叫來葉傾城,附著她耳朵說了幾句什麼。葉傾城嫣然一笑,讓莫愁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葉傾城又隱身到石門旁,“刷”地一箭,射了出去。
這一箭卻不是射向夏侯子君,而是射向那座被火焰包裹著的石臺。
夏侯子君又是一抓,便抓住了長箭:這次,他的雙眉皺得更緊了,因為這支箭矢上,已不像剛才那樣,是包裹著金系罡氣,而是蒙著一層火罡,箭身後還繫著一條細長的繩子。
包裹著火罡的長箭,能夠射進火海中,短暫時間內不會被燒燬;那條繩子,自然是為了把長箭帶回去——來人打的主意,已不是殺他,或是影響他,而是想直接帶走那箱子!
而且,從包裹著長箭的火罡那濃郁程度看來,這人雖然沒有自己的修為高,卻也絕對不算低,至少也是血丹境初期:這種程度的實力,已能給他帶來一定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