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陣前,雕群已經與夏侯家族交上了手。
雕群的戰鬥方式十分簡單,嘶聲長唳著,那聲波滾滾而來,震得不少少年忍不住去捂耳朵;而趁著他們滿心驚惶的時候,雕群如轟炸機一般,猛地俯衝下來!
“金光罩,起!”一聲悠長的厲喝,卻是夏侯昶的聲音。那些少年們紛紛舉起小旗,另一隻手捏出一個印訣打過去,每一面小旗上都出現了一道細細的金光。這些金光迅速在少年們上空凝結起來,形成了一個半弧形的罩子,把少年們牢牢圍在了裡面。
於是雕群猛衝下來,無數雕爪揚起、抓下,卻只是抓在那金光罩上面,抓起一道道漣漪。
許多少年都是面色驚惶的,此時見雕群抓不破金光罩,頓時放下心來。
這時又聽夏侯霖厲聲叫道:“轉訣,金光刺,出!”
只捱打不還手,顯然不是這些貴族少年的風格。於是少年們紛紛轉動小旗,那金光罩表面頓時起了一層波紋,緊接著,十來道金光沖天而起,都朝著那雕群射了過去。
雕群本能地感到一陣威脅,紛紛展翅高飛;卻也有幾頭大雕躲閃不及,被金光射中:只見半空中羽毛亂飛,血如雨下,那幾頭大雕哀聲慘嚎著,有兩頭甚至一下子栽倒了下去。
“好,打得好!”少年們頓時大喜,紛紛歡呼了起來。
那巨石頂上的鐵翼金冠雕卻是大怒,高亢地唳了一聲,那群大雕立時又飛了回來,雖少了幾頭,那陣形仍排得十分密集——但這次它們並不貿然俯衝,改為高空轟炸了。
鐵扇般的翅膀猛烈扇動著,一股股劇烈的颶風席捲大地,吹得枯草敗葉滿天都是;鐵翅下,猛然出現了無數根尖刀似的羽毛,在雕群嘈雜而尖厲的唳鳴聲中,雨點般射落下去!
“金光罩,護!”夏侯昶揮動著一面稍大些的淡金小旗,那些少年們便不要命地把體內的真元灌注進手中小旗中去,於是那金光罩肉眼可見地厚實了幾分,就像一塊厚厚的鍋蓋。
夏侯霖也在同時喝道:“金光劍,斬!”他手裡揮著另一面淡金色的小旗,與夏侯昶手裡那面繡著的金盾不同,他的旗面上繡的是一柄金劍。此時只見這金劍上泛著淡淡的金光,彷彿要從旗面上拔出來一般;而那金光罩上猛然分出一道金光,瞬間化作了一柄巨劍!
這是一柄金色的巨劍,足有丈許長,一尺寬,劍鋒凌厲,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金光罩裡,與夏侯子言站在一起的那少年笑道:“七爺精心訓練的這‘金光陣’的確厲害,一群血丹境、氣丹境帶著群武者,居然能夠施展出通靈之術,不得了!”
夏侯子言略有些得意地笑道:“龍兄有所不知,這‘金光陣’全名‘幻天斬靈金光大陣’,乃是四階陣法,是家父為了這次聖之血祭,特意交給我的。而且據說這還只是殘本,真正完全的金光陣,那可是六階陣法,據說所幻化的金劍能夠通靈,足以斬殺神嬰境呢!”
龍兄吞了吞唾沫:斬殺神嬰境?那得需要多大的威力,不敢想,不敢想!
好在他是這夏侯子言的貼身護衛,兩人感情好得如兄弟一般,夏侯子言強大,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想到這兒,他望向那亂石陣中,目光又多了幾分熱切。
夏侯子言這一系,能夠從家族中爭取到參加聖之血祭的資格,那可是付出了大代價的,不撈回點本,那怎麼行?這亂石陣中的寶物,就是他們在萬丈山中的第一次回本了。
金劍斬空,那群大雕驚得四散飛逃,卻也有兩頭大雕躲閃不得,竟被凌空斬成了四半!
雕群飛散,便露出了湛藍的天空:原來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晴空。
那鐵翼金冠雕卻是忍不住了,猛一展翅,便凌空飛了過來。
“龍兄,這金光陣只能發揮血丹境巔峰的攻擊力,對付這大雕似乎有點力未能逮。不如我們出手吧,有金光劍的輔助,想來我們也不用害怕這頭十階的畜生了!”
聽著夏侯子言的話,龍兄點點頭,猛一振身,便衝出了金光罩。一頭大雕以為能撿到便宜,長唳著一爪抓來,那龍兄猛一拔劍,只見驚虹一斬,這大雕便被削去了半邊腦袋!
“好劍法!龍兄這驚虹劍不錯,這招驚虹一劍,更加不錯!”
夏侯子言一聲朗笑,也出現在半空中,隨手一伸,一柄銀白色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他們卻也不是憑空漂浮在空中的,而是那金光陣裡又泛起兩道金光,化作兩柄數尺長的寶劍,他們就站在那劍尖上:只有神嬰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凌空而立,他們,還差得遠呢。
金光陣裡的夏侯霖鼓著腮,全力催動著小旗:那兩柄金劍,便是他幻化出來的。
雖然兩柄金劍發出以後,能夠讓天空中的兩個少年自行掌握,隨心而動,這力量來源卻還是夏侯霖手裡的這面小旗。他自知責任重大,又怎麼敢稍有疏忽呢?
而夏侯霖手中的小旗失去了效用,金光陣便沒了攻擊,只剩下防禦了。
那群大雕被屠了五六隻,似乎也知道害怕了,加上鐵翼金冠雕就在金光陣頭頂上,大雕們也不敢擋它的路,於是有幾隻長唳著倒飛回去,另幾隻卻是滑落下來,從側面攻擊金光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