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微微皺眉,這是哪個奇葩,不知道這輛百晶車,是上官大將軍的嗎?
他回頭看去,便見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大約三十來歲,吊兒郎當,正在一群綢衣漢子的簇擁下,朝馬車走過來,卻似沒有看到旁邊的張棄,徑直便要去掀馬車的車簾。
“慢著!”張棄連忙叫道:“你們做什麼,這可是上官將軍的馬車!”
“上官將軍?很有名嗎?”那青年既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說話的是他身後一個家丁。
張棄大怒,飛撲過去,一把抓向那青年的手。但旁邊一個家丁衝過來,抬腿就是一腳。張棄猝不及防,被他一膝蓋頂在腰腹間。但張棄的身體素質何等強大,中了這一膝蓋,他卻一點事也沒有,反過手便是一掌,把那金丹境初期家丁打飛出去。
再一伸手,便抓住了那錦衣青年的手腕。那青年愣了愣,反手就是一肘子。張棄橫起胳膊擋住,那青年是金丹境中期,張棄只是血丹境巔峰,但那青年這一肘子卻沒能把張棄撞退,反而他自己卻被撞得後退兩步,一時全身鮮血直往他臉上湧:“幹什麼呢,殺了他!”
兩個手下就要衝過來,衝了兩步卻是紋絲不動。兩個手下回頭看去,原來後衣領被兩個士兵給捏住了。那兩個士兵臉上掛著微笑,卻像耍猴一般,捉著兩個手下,就是一鬆手。
那青年怒不可遏,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後衣領也被擒住了,他一腳朝後踢去,正踢中一條小腿,卻似踢在一塊鋼板上一般,從腳趾頭一直痛到大腿根!
他正要哇哇大叫,卻聽身後一個聲音冷冷地道:“你剛才說什麼呢?”
他知道自己怕是遇到高手了,也不敢反抗,咬咬牙道:“我說,要殺了他!”
“那是你和他的事,我問的是你上一句!”
“上一句?”青年好一陣回想,囁嚅道:“上一句,我只說了這一句啊!”
“那就不是你說的,是你手下說的。仔細想想,我的耐心很有限!”
青年感覺捏著自己衣領的手漸漸收緊,不由急了起來:“你,你別亂來,我告訴你,我可是夏侯子賢,夏侯家族嫡系少爺,你敢對我動手,好大的膽子……”
“老子不管你是夏侯還是皇甫,也不管你嫡系旁系,說,你們之前的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再不說,老子一刀割斷你脖子!”身後聲音開始不耐煩,一樣冰涼的東西抵在了青年背心上。
那青年夏侯子賢嚇得呆住了,卻聽張棄冷冷地道:“我倒可以免費提醒你一下,你的手下說,上官將軍,很有名嗎?這是他說的原話,我沒有冤枉你吧?”
“是是是,是我說的!”旁邊一個家丁連忙叫道:“你沒冤枉,是我說的!”
他生怕遲說了一秒,夏侯子賢就給身後那人給殺了。別人不知道,自家公子他還是很清楚的,這就是一個草包,雖說也是金丹境中期,卻連血丹境巔峰也打不過。
身後那人冷笑道:“將軍是不是很有名,你恐怕再也不知道了!”
刀光一閃,一道血光飆起,那家丁脖子上便開了一個大洞!
“啊!”夏侯子賢一下子跳起來,猛回頭,便見身後原來是一個士兵,手提著一柄帶血的尖刀。他三步兩步不住後退,高聲叫道:“你,你,你死了,你敢殺死我夏侯世家的人……你等著,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
一邊叫著,他一邊回身就跑。頓時他身後那群人也作鳥獸散,倉促間跑了個一乾二淨。
“什麼玩意兒?”士兵在那家丁身上抹去刀上的血跡,冷笑著,便要把屍體拖走。
“謝謝了!”張棄拱了拱手。
那士兵笑道:“你別謝我,他們和你的事,和我沒關係,我只是為將軍出手。當然,我知道,那傢伙和他手下全加起來,也不夠你打的。所以你的事是你的事,明白了吧?”
張棄也笑了,這傢伙倒是個有趣的人。
那士兵拖著屍體走了,張棄則回到馬車上,正要抱起悠悠,現在這馬車被那夏侯世家少年看上了,他留在這兒,恐怕真會有危險:在萬丈山,夏侯世家就追殺了他許久,來到瀘江城以後,追捕他的人裡面,也不乏夏侯世家的身影,他可不想和對方正面對上。
但正要離開,他又愣了一下:他走了,可能倒可以一走了之,上官將軍怎麼辦?
難道說,他還打算讓上官將軍,幫他擋住夏侯世家的責難不成?
做人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忘恩負義。
張棄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乾脆就坐在車轅上,今天老子還就不走了!
他知道那夏侯子賢一定會回來的。果然,才過了小半個時辰,人家就真的回來了。
這時營地裡已經紮起了一座大帳,帳篷裡點起了明亮的皓石燈。但上官宏義所說的那個宴會還沒有開始,也沒有人過來請張棄去參加,更沒有看到上官宏義的身影。
張棄默然坐著,靜靜地看著夏侯子賢走到自己身前。這次夏侯子賢帶了幾個人過來,其中居然有個熟人:當初在萬丈山中曾對求生盟出手的,夏侯子言的三供奉之一,何長子!
那何長子也有所進步,在萬丈山中時是血丹境後期,此時卻已是血丹境巔峰。此時他並沒有看清張棄的相貌,只是見對方也是血丹境巔峰,與自己境界一致。他心想自己畢竟是夏侯世家的供奉,所學的功法、秘技,自然不是張棄這個平民能比的,於是冷笑道:“小子,竟敢招惹我夏侯世家,真不知誰給你的膽子!”反手取出大刀,當頭便是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