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提著鋤頭的便是朱四維了。他怒目圓瞪著張棄,厲聲叫道:“說,你們到底有多少人?還有些人藏在哪兒?說出來,老子給你留條活路!要敢不說,老子一鋤頭挖了你!”
張棄收起幻炎劍,滿臉苦笑道:“老兄,我哪兒帶了什麼人來,就我一個……”
話沒說完,已被朱四維哇哇叫著打斷了:“好大的膽子,一個人就敢來找咱們的麻煩!”
鋤頭高舉,又是一道墨黑的水罡飆射而來,張棄頓時感到了一陣逼人的寒氣。
他不得不又拿出幻炎劍,腳下退開兩步,劍身上火紅光芒閃動,把那水罡擋了開去。
這兩招,他嘗試用兩種不同的功法,一種是金屬性與火屬性相融,第二種卻是單純的火屬性。事實證明,朱雀說得不錯,他完全可以將兩種屬性相融或是分開,毫無阻礙。
朱四維一見水罡被他挑飛,更是怒氣勃發,提著鋤頭一鋤連著一鋤挖過來。
張棄剛開始時是不願傷人,後來見他的攻勢猛了,也有些憤怒,於是出劍反擊。但這時他已失了先機,朱四維又悍不畏死,張棄不願與他生死相搏,一時便給逼得很是狼狽。
很快,兩人鬥了十來個回合,張棄已從田地邊,被迫著退回了數丈外的樹林裡。
眼見朱四維又是悍勇地一鋤挖來,張棄挑起劍尖迎去,劍鋒上有股銳利的氣息一閃而沒。他本打算使出金屬性罡氣,但一個聲音恰在這時打斷了他:“住手!”
張棄心頭一動,往後跳了一步,躲開這一鋤。那朱四維哇哇大叫,還要追擊,卻被一人抓住肩膀。他情急之下,回頭就是一鋤頭,卻被那人隨手一扔,差點扔進水田裡。
“朱四維,你長本事了,連蕭大哥都敢打!”
旁邊有人連忙跑過去扶起他,那朱四維仔細一看,連忙丟了鋤頭:“蕭大哥,對不住!”
這時張棄也靠著一株大樹站住了,定睛一看,已有七八個青年圍在樹林裡。那蕭大哥大約二十一二,體形矯健,手中柱著一柄大刀,單是刀柄就有五尺長,雞蛋那麼粗;刀身像塊門板,也有四尺長,上面用浮雕的手法雕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
這竟是上古留傳下來的一種制式戰刀,名為“青龍偃月刀”!
隨手製住朱四維,那蕭大哥望著張棄,冷笑一聲:“神殿和聞人世家,這麼瞧不起咱們麼,隨便叫一個血丹境中期的傢伙,就想來對付咱們?還是說,你是來打探訊息的?”
張棄苦笑了一聲:“怎麼可能,神殿和聞人世家又不是沒人了,叫我一個血丹境中期,來對付你這個金丹境中期!除非,我得罪了他們,被他們派來,故意送死的!”
他望著蕭大哥,誠摯地道:“事實上,我的確得罪了他們,但我不是來對付你們的。我是被他們追殺,一路逃到這大山裡,又遇到了狼妖,無意中闖進了這座山谷。說實話,我連這座山谷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里面還有你們這麼一群人!”
蕭大哥眯著眼,刀刃上有道道罡氣在浮動,冷冷地道:“現在你知道了,怎麼樣?”
“我當然不可能去向神殿和聞人世家通風報信,他們還想殺我呢。要不,我先走吧,就當我從來沒有進來過,也沒有見到過你們,怎麼樣?”
“不行!”蕭大哥沒有說話,旁邊一個枯瘦的少年卻急切地叫起來:“他畢竟看到我們了,就算不是故意去通風報信,只是無意中說出去,也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蕭大哥,這個關鍵的時候,我們可受不得半點打擾!這人不能出去,至少現在不能!”
蕭大哥看了那枯瘦少年一眼,又轉頭對張棄道:“你也聽見了,我們不能讓你走!”
張棄頓時面有難色:“你們人多,但如果你們非要殺我,我也不會束手就擒的!”
在場的這群人,除了蕭大哥是金丹境中期以外,還有三個青年也是金丹境,一箇中期,兩個初期。那枯瘦少年就是金丹境中期。而其他人也都是血丹境中期以上,包括朱四維。
蕭大哥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你要我們放過你,得讓我們知道你的來歷!”
“我其實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地方的。”張棄只說了一句,見眾人臉上都浮現懷疑的神色,又連忙道:“我是從神奕城外的萬丈山,被不知怎麼傳送到這兒來的。”
他不敢說自己是從聖之血祭裡逃出來的,只能模糊地一筆帶過。
但那群人聽了,卻個個都露出驚喜的神色。那枯瘦少年低聲叫道:“萬丈山?你是從聖之血祭裡逃出來的?蕭大哥,這可真是巧了!”
張棄一愣,不由問道:“你們知道,有人從聖之血祭裡逃出來?”
蕭大哥不由哈哈大笑,收起青龍偃月刀,叫道:“我們怎麼不知道,我們也是從聖之血祭裡逃出來的。既然是逃出來的,又和聞人世家結仇,自然不會是貴族,咱們是自己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