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沒有管衍天鼎空間裡的種種故事和事故,而是三下五除二脫得溜光,把衣服往無愁戒裡一丟,便一頭鑽進了水裡,朝著那群花參魚便遊了過去。
他雖不是隻有這一套衣服,但長期以來養成的節儉的習慣,讓他不願意丟棄任何一件有用的東西。這小湖邊也許不會有人來,但他還是怕把衣服弄丟了,所以要收進無愁戒裡。
不過那花參魚也不是那麼好捉到的,極其靈巧,張棄一個猛子撲過去,卻只撲到幾條魚的虛影;而那幾條魚受了驚嚇,早往湖心方向游過去了,連只鱗片都沒有給他留下。
張棄輕輕咬咬牙,緊跟著那幾條魚游過去。他畢竟是氣丹境後期修士,而且很快就要突破到氣丹境巔峰了,對付這幾條魚倒不算太難,很快便又追上,伸手一撈,撈住一條。
剛想把這條巴掌大的花參魚丟進無愁戒,忽然腰背間一痛,回頭一看,卻是一條兩尺長的花參魚,搖著長長的尾巴,似乎想要他把手上那條小魚給放了。
“五階的?”張棄一愣,旋即大喜。五階花參魚,自然要比四階的強大得多。可以說,吃一條五階花參魚,至少相當於十條四階,這麼好的東西,遇到了自然不能錯過。
於是他一返身就朝那五階花參魚撲去。那五階花參魚卻不與他搏鬥,一見他將那四階的扔掉了,一甩魚尾,返身就走。張棄自然不願放棄,手腳並用,嘩啦一聲就追了過去。
張棄從小流浪,河裡捕魚也是常事,水性還是挺不錯的,在水裡足足泡了半刻鐘才鑽出水面,換一口氣,又一個猛子紮下去。幸好那五階花參魚還沒有跟丟,他連忙又追上去。
這樣一個逃一個追,張棄自己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反正他已經浮出水面換了三口氣了,才終於一把抓住五階花參魚的尾巴,用力一拖,就把它拖到了自己身邊。
那五階花參魚慌了,拼命掙扎,把湖水攪得波浪翻騰,像是被燒開了一般。
張棄也不著急,就抓著魚尾巴讓它翻騰。
那五階花參魚一時掙脫不開,惱上心來,掉轉身一口便向張棄咬去。只是它沒張棄的速度快,尾巴也被揪著,連咬了五六次,卻一次也沒有咬中。
掙扎了足有一刻鐘,花參魚終於沒勁了,張棄便隨手把它扔進了無愁戒裡。
接著他又在附近抓了幾條四階花參魚,每一條都只有巴掌大,今天的午飯算是解決了。
然後他才從湖裡浮出水面,想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好好洗一下身上的汙垢。沒辦法,這幾天一直跋山涉水,又要鬥妖獸,汗水和血水早把他身上弄得像泥狗兒一樣。
遠處似乎有嘩嘩的水聲傳來,恐怕是有大魚。
張棄也沒在意,他並不貪心,已經捉了四五條四階花參魚,還有一條五階,已經夠他吃幾頓的了。至於更大的,就算有六階花參魚,他也沒什麼興趣。
魚是屬於水裡的,不是屬於某一個人的,人類可以食魚,但必須要按需而取,不要過量。
只在水面上露出一個腦袋,看看四周,這兒似乎已經到了湖心島附近,湖邊是嶙峋的怪石,島上卻是密密麻麻的紫竹,在陽光下紫殷殷的一片。
正好,離他數十丈外就有一個石坳子,那是由幾塊礁石圍成的一個天然石縫,很是隱秘。
張棄自己也像一條大魚,在水裡不住地翻騰著,忽然一個猛子紮下去,忽然又浮出水面。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太多太多的事,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很多時候,他甚至都忘了,他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
一條四階花參魚劃破水浪,箭一般向他衝過來。張棄本能地揚起左手去擋,卻不知怎麼的,他只是心神一動,那花參魚居然一下子衝進他無愁戒裡!
張棄愣了一下,不由失笑:“聽說過守株待兔的故事,我這算不算守戒待魚?”
正說著,又是一條更小的花參魚衝過來。這花參魚只有他手指長,乃是幼生期。
成熟期的花參魚是四階或者五階,幼生期的卻只有三階。
這小魚似乎也想衝進他的無愁戒裡,不過這次張棄早有準備,把它擋住了。
“你還小,就算捉了你,也只能放生,不忍吃你。算了,何必再麻煩一次呢?”
他一把抓住小魚,把它遠遠地拋了出去。
在水裡的時間有些長了,張棄覺得有點氣悶,於是又一個魚躍衝出水面。
此時,那由幾塊礁石圍成的石坳,已經就在他的眼前。
張棄伸手揉了揉身上的汗垢,隨便抹了抹臉,又是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朝那石坳游去。
那幾塊礁石都比人還高,渾身青黑色,似乎長滿了苔蘚。張棄一手扶在礁石上,卻不防手上一滑,只“哎喲”了半聲,便一下子摔進了水裡,濺起一大篷水花。
石坳背後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好像是水響,又好像有人說話。但張棄剛剛栽進水裡,猝不及防之下喝了兩口水;此時他身前一陣水流湧動,又有兩條五階花參魚一前一後遊了過來。張棄一時不及反應,便根本沒有有注意到石坳裡的動靜。
那兩條五階花參魚也似沒有注意到他,從他身前數丈遠的地方游過去了。只是它們接連擺動尾巴,便有幾道水流湧過來,衝擊到張棄的臉上,打得他的眼瞼像針刺一般。
張棄不由笑罵道:“兩個混賬,我不找你們麻煩,你們居然還這麼對我!”
但他還是不打算去找它們麻煩,只是目送著它們漸漸遊得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