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加大火力,現在才是你全力煉化的時候,馬上就能煉出鐵精了!”
“重擊,敲出雜質!”
“開啟排洩口,將雜質排出來!”
“加大溫度,鐵精要化了!”
“轉變靈訣,把這灘鐵精用意識包裹起來,對,對,熔鍊,讓它化作劍形!”
“對,太漂亮了!就這樣,降低溫度,讓鐵精凝結!”
“重擊,開始錘鍊!保持溫度,不要太低了,不能讓它完全凝固!”
“全力重擊,左邊再來一下;右邊,右邊;注意不要敲得太重,有點過頭了!”
隨著朱雀“啾啾”的叫聲,煉器的過程,有條不紊地開展起來。
朱雀此時就像一個苦心孤詣的師傅,急促地叫喊著,也不知道才出生半年的它,怎麼會有這麼豐富的煉器經驗,竟像是個打了幾十年鐵的老鐵匠一般。
而在它的指導下,張棄也緊張地忙碌著,臉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太累了,煉器這手藝,不消耗太多力氣,卻極其消耗真氣,幸好他早準備了三顆三茯丹,及時補充真氣,不然恐怕還真支撐不下來;還極其消耗意識,特別是用意識包裹鐵精那一下,差點燙得他意識都消散了;而且還極其消耗精神,寶劍還沒出爐,他已有些昏昏欲睡了。
朱雀也不輕鬆,它又要控火,又要指點張棄,也累得氣喘吁吁。等寶劍終於煉好,它一下子飛落到石頭上,歪著腦袋,說話的聲音都矮了八度:“煉好了,累死我了!”
張棄強壓著興奮,強撐著疲累的身體,用力掀開鼎蓋,將手一撈,便把寶劍撈了出來。
劍身還很炙熱,握著它像握著塊火炭。但張棄卻顧不得燙手,仔細打量,只見這劍身長三尺,刃鋒銳利,散發著幽青的光芒,不但冷氣森森,還有一股朦朧的迷幻感覺。
“劍是好劍……”朱雀喘息著,語氣裡也有著濃濃的喜悅:“靈級中品……有致幻、破妄的功能,可以破開簡單的幻境。主人,不錯,第一次煉器就煉成這樣。取個名字吧……”
張棄也很興奮,愛不釋手地捧著長劍,喃喃道:“既然能致幻,就叫做‘幻炎劍’吧!”
煉出幻炎劍,張棄闖蕩連廬山的信心,又增強了許多。
連廬山很大,大到張棄足足走了六七天,也還只是在外圍打轉,而沒有深入其中。
當然這六七天他也並沒有空過。每天採藥、煉丹、悟道、修煉,都是必備的功課。七天過後,在足足七十枚極品聚氣丹的催化下,他終於晉升到了氣丹境後期。
這讓他感到有些心寒:照這麼算,要想恢復到血丹境,他怕不得要服幾百顆極品聚氣丹!
當然只要能夠恢復到血丹境,就算花掉幾百顆極品聚氣丹,他也願意。反正現在他煉製一階丹藥已經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山裡面藥材也有的是,不過就是花費點時間罷了。
張棄走在一條山澗邊,蹲下身準備洗臉,忽然又停下動作,望著暮色中山澗裡自己的倒影,不由咧嘴笑了:“喲,這火焰印記終於變模樣了,真像一柄小劍,挺好看的!”
“啾啾!”朱雀飛過來,歪著腦袋往她額頭上望了望,叫道:“不是火焰印記變模樣了,而是你又多了一枚印記,你現在有兩枚印記了。一枚是火焰印記,另一枚是劍之印記!”
“劍之印記?那是什麼?”
“唉,你真可憐,一直沒有接受過系統的修煉知識教育,什麼都不知道!”朱雀搖搖頭,憐憫地看著他,看得張棄直想打人,然後才“啾啾”兩聲,笑道:“你知道的,修士開始領悟天道的時候,就會在體內留下那一天道的種子,這就是‘道之印記’。你有了這枚劍之印記,說明你已經開始領悟劍之道了。當然你現在只是剛開始領悟劍之規則,規則帶來意境,你現在就是具備了劍意。以後你對敵的時候,可以試著催動這枚劍之印記,可能會有大用!”
張棄點點頭,又傻傻地高興了一會兒,便開始尋找平坦的地方,準備過夜。
天色有些昏暗,進入二月天氣,乾燥了整個正月的老天爺,終於想起來要下雨了。但張棄卻並不感激它,因為這山澗裡兩邊都是峭壁,中間不過數十丈寬一條澗,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他以往都是宿在山洞裡的,在洞口布置下簡單的防禦陣法,便可以安安穩穩睡覺了。但這兒卻是一個山洞也沒有,只能在山澗邊露宿,今晚恐怕就沒那麼舒服了。
張棄不由望了望山澗深處,那兒霧氣濛濛,看不清楚景象。
“唉!”張棄一屁股坐在山澗邊,嘆了一聲,忽然又笑了起來:“這都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能吃苦了?回想以前流浪的時候,這種夜宿荒野,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次了!”
朱雀飛過來,落在他肩膀上,啾啾叫著:“就是啊,我們妖獸,不天天這樣生活嗎?”
張棄不由笑了,伸手摸摸它的頭顱,卻被它在手心裡啄了一口:“不要把我頭摸禿了!”
朱雀是今天中午才回到他身邊的。那天成功煉製幻炎劍之後,他始終放心不下小悠悠,讓朱雀去山外打聽一下。它去了五六天,終於飛回來了,據它說,簽訂了靈魂契約的主人和妖寵,不管相隔多遠,都能互相聯絡。所以倒不用擔心它飛不回來。
張棄也曾問它,靈魂契約到底是什麼,但朱雀卻只知道這個名字,卻說不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