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夏侯子言的內心,分外地熾熱。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殺死張棄的基礎上的。如果不能殺死張棄,為夏侯子君報仇,他真不知道,回去以後要怎麼面對家族的怒火;那樣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在神奕宗同輩中的威信就會大受打擊,同樣也就不能拿回“應該”屬於他的那些寶物。
他能殺死張棄嗎?他覺得是能的,但事實如何,現在的他暫時還並不知道。
“轟!”狹長金劍斬在火環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卻並沒有意想中的勢如破竹。
夏侯子言驚駭地發現,那金劍居然反彈起來,以比剛才更快一分的速度,反劈了回來!
張棄只是退了幾步,四環火盾轟然消散,嘴角有一絲血漬滲出,而夏侯子言卻要在猝不及防之下,面對自己發出的攻擊:要知道,他這記“斬天”,可是連巨石都能斬破的啊!
“七少小心!”
夏侯龍率先發現了夏侯子言的窘境,卻來不及施救,只得先將七星劍扔過來,希望能夠撞偏那狹長金劍,但成與不成,有沒有用,卻是誰也不知道的了。
“火元罩!”猛聽一聲嬌叱,卻是那一身白衣的夏侯丹萍出手了。她不是夏侯家族世傳的金屬性,卻是一名火屬性血丹境巔峰修士,手中持著一柄細長的彎月刀,輕輕一揮,便有一道幕布似的火罡飄出,化作一個護罩,恰巧籠罩在夏侯子言身上。
“鐺!”狹長金劍斬中七星劍,把它遠遠地劈飛出去。
“呯!”狹長金劍又斬中火元罩,激起一層層劇烈的漣漪,卻居然沒能把它斬破。
而經過這兩次消耗,那狹長金劍終於沒能再堅持下去,化作了一股更加精純的金系靈氣;而那戰金元靈劍也回到了夏侯子言手中,劍光映在他臉上,映得他臉色一片蒼白。
“好小子,咱們都小瞧你了!”夏侯丹萍冷笑一聲:“郎君,我來幫你將他拿下!”
看來有了鐵翼金冠雕的內丹作聘禮,夏侯丹萍已經同意嫁給夏侯子言了。
張棄抹了抹嘴角的血漬,便猛見眼見有一團火焰,劈面而來!
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不知道小爺就是火屬性麼,用火焰來攻擊我,能有多大用?
他雙手一伸,便有一團栲栳大的火球,驀然出現在他手心裡:爆裂火團!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嚐嚐我的火焰!”張棄低聲呢喃,將爆裂火團推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腳下一動,飄身便退:他對自己的爆裂火團有足夠的信心,它一定能夠擋住一名血丹境巔峰強者發出來的攻擊,但那會引起劇烈的爆炸,他可不想引火燒身。
然而奇異的事情又發生了:爆裂火團正好迎上了夏侯丹萍發出的那團淡紫色火焰,卻並沒有意想之中的爆炸發生:爆裂火團就從那淡紫色火焰中間穿過去,雙方,似乎互不影響!
夏侯丹萍退了兩步,揮起彎月刀在身前一劈:“火元壁!”便有一道火罡自刀身裡傾洩而出,在她身前凝成了一道淡紅的火幕,正好擋住了那飛襲而來的爆裂火團。
“轟!”一聲巨響,石臺上猛然炸開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天空,在那幾乎壓到人頭頂的雲層下面,赫然出現了一個橄欖形的孔洞,裡面似乎有玄妙的氣機滲了出來。
附近幾座石臺上的血祭者們,眼睛裡同時綻放出了光芒:那應該就是第二層入口!
但卻沒有一個人貿然衝上去,因為他們知道,此時的入口定然是關閉的。
而且他們有更關心的事情:石臺上,那個悍然挑戰兩大血丹境巔峰的少年,他怎樣了?
眾人先看的是夏侯丹萍。此時火光散去,她曼妙的身軀顯現出來,卻讓眾人不由眼光一凝:一身素白衣衫的她,原本有著異常白皙的面板,此時身上卻隨處可見斑駁的黑痕;就連那吹彈可破的俏臉上,也有著一大塊黑跡,也不知是被燒黑的,還是被薰黑的!
當然血丹境巔峰強者沒這麼脆弱,她雖然受了傷,但不過眨眼之間,就能平復傷勢。她身上那件白衣顯然也不是凡品,不過須臾之間,便已恢復了白淨整潔,斑斑黑痕全都不見了。
但誰都記得,她居然受傷了,而且還傷得十分狼狽!
堂堂血丹境巔峰,居然被一個血丹境初期少年所傷!
幾乎所有人,都只覺得眼皮一跳,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是我,是我在面對著這少年的這一記攻擊,我會怎麼樣?我能夠像夏侯丹萍一樣,只傷不死嗎?
有不少人都覺得背心一涼,他們發現,他們都沒有那個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