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張棄微眯著雙眼,語氣中聽不出是喜是怒。
“當然是我,你以為還會有誰?”蕭春冷笑道:“識相的……”
但張棄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說你,我是說的最後面那個!”
原來他們身後有個畏畏縮縮的身影,一出來望了張棄一眼, 立馬就往大樹背後躲。
蕭春大怒,也不去看那個人是誰,冷笑道:“小子還挺狂啊,瞧不起兄弟們不是?”
一個手下立馬捧哏:“人家有錢嘛,一萬六千兩黃金買一件衣裳,哪瞧得起別人?老大,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花這麼多錢買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反而是禍事啊!”
“說得不錯,這件一萬六千兩黃金的戰衣,馬上就是老大的囊中之物了!”
“就是,一個鄉巴佬,怎麼配穿一萬六千兩黃金的戰衣?這不是搞笑嗎?”
“哈哈哈哈!”蕭春仰天大笑,又驀然神色一冷:“姓莫的,你還不把戰衣交出來,再交出身上所有地金錢、寶物,再跪下給我們磕幾個頭,叩謝本少的不殺之恩麼?”
張棄倒揹著手,冷冷地道:“一個人,弱小並不可怕,不正視自己的弱小,甚至還附庸於一些不知所謂的混賬手下,這就可悲了。須知修煉一道,最怕的,就是自信不足啊!”
那畏畏縮縮的身影停住了,卻沒有反應,不知道有沒有在認真聽。
“你什麼意思?”蕭春卻聽得稀裡糊塗,搞不明白張棄是什麼意思。
張棄一愣,連忙笑道:“哦,錯了,我不是跟你說的,是跟大樹後面那個人說的。”
“你竟敢無視本少?”蕭春只覺得滿頭長髮根根豎起,怒不可遏地道:“兄弟們,上!”
幾個手下立時上前一步,自然就把蕭春護在了身後。
這幾個手下,只有一個血丹境初期,是一個提著長槍的絳衣青年,另外三個都是氣丹境。
“你們幾個,攔住那女的,待老子把這傢伙拿下了,再來幫助你們!”那血丹境青年冷冷地道:“別告訴老子,你們幾個聯手,連這個女的也攔不住!”
“蕭勇大哥你放心,我們幾個聯手,連七階妖獸也能對付,捉住這個女的, 有什麼難的?”
一個氣丹境後期青年掄起大刀,嬉皮笑臉地道:“這女的雖然長得瘦弱,其實還是有幾分耐看的。等會壓在身下的時候,這張臉也不會讓老子做惡夢!小妮子,哥哥來了……”
這時候,張棄居然退了一步,對莫愁說了一句:“這幾個傢伙,交給你了!”
莫愁一愣,已見張棄退到她身後去了,而面前這氣丹境後期的大刀,卻已砍了過來。
她惡狠狠地瞪了張棄一眼,腳下一動,卻沒有對付這氣丹境後期的大刀,而是一步便來到那血丹境初期的蕭勇面前,柳葉刀輕動,一道風捲便迎向了那泛著黃光的槍尖。
那氣丹境後期一愣,他一刀揮去,卻砍了個空;不但是他,另兩個氣丹境也都撲空了,莫愁的身法太快,就如隨風柳絮一般,哪是他們能跟得上的?
“咦,這女的速度倒挺快!”氣丹境後期咬咬牙,耳邊已傳來那蕭勇的怒罵:“孃的,連個血丹境初期都攔不住,老子拿你們何用!真是一群廢物!”
氣丹境後期不由怒從心頭起,定睛一看,卻連那蕭勇也沒能拿下莫愁:那風捲與蕭勇槍尖上的土黃罡勁猛烈碰撞,便聽“呯”地一聲巨響,風捲與槍罡同時消於無形。
原來不但他們擋不住莫愁,連蕭勇也不見得能夠勝過她,這樣一想,心裡便平衡了。
蕭勇退了一步,眯著眼睛:“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居然能擋住我的土壟刺!”
莫愁不說話。只要不是在張棄面前,她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特別是面對討厭的人的時候。她只是靜靜地揚起柳葉刀,冰冷的刀鋒映著她冷靜的小臉,頗有幾分高冷的味道。
“不過你放心,剛才只是試探而已——孃的,你搞偷襲!”蕭勇只說了半句,便驀然變得氣急敗壞:原來莫愁沒想與他廢話,“刷”地一刀,一道雪亮的刀罡直奔蕭勇面門而去。
蕭勇猝不及防,只得退了半步,橫起槍桿擋住刀鋒,回手一抖槍尖,一道槍罡飆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