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本能地一愣,便見到滿天人影,卻是他那四個夥伴,全都高高飛起,重重落下,撲撲撲地上演了一連串的“沉沙落雁式”,石臺上頓時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沒有人受傷,但四個挑戰者都摔得鼻青臉腫,連那個年紀最小、拿著一柄三尖刀的女子也一樣,而她手中的三尖刀,已經被折斷了兩個刀尖,只剩下孤零零的中間一個了。
“踏火步,火星!”輕叱聲中,張棄腳下連連閃動,沒等那幾個挑戰者爬起來,便又到了他們面前。這次他沒用長劍,而是接連幾腳,又把他們踢飛出去十數丈遠。
他不願輕易殺人,卻也不能留他們在擂臺上,免得打擾到了陳小燕渡劫。
他已聽到背後傳來的轟轟雷聲,陳小燕的渡劫,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眼看五個挑戰者落了地,又互相攙扶著爬將起來,張棄身形一動,又掠了過去。
“停,我們認輸!”蕭鐵連忙揚起短棒,叫了一聲:“我們認輸,我們自己下去!”
張棄在他們身前丈許遠的地方停下來,手中長劍卻泛著紅光,只要他們敢於像剛才那幾個守擂者一樣,明明輸了還要發起偷襲,他就會賞他們一人一記火焰劍罡!
蕭鐵緊咬嘴唇,面沉似水,卻又無可奈何。他實在沒見過,哪個血丹境初期像張棄一樣。他也是血丹境初期,也能借助那根鑲了土靈石的下品靈器短棒,發出土系罡勁。但他卻不能像張棄那樣,一道道罡勁似乎無窮無盡,接連十幾道:他的劍罡,是不用消耗真氣的嗎?
何況,同為血丹境初期,為什麼人家的速度,就能比自己快這麼多呢?
蕭鐵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這仗沒辦法打下去了,他們踢到鐵板了。
於是五個挑戰者便只能互相攙扶著,躍下1776號石臺,尋找其他擂臺下面的空位。
張棄嘴角一扯,卻忽然聽到背後傳來莫愁的驚叫,回頭一看,頓時勃然大怒:趁著他驅趕蕭鐵這幫挑戰者,遠離了陳小燕的機會,又有一隊挑戰者翻上石臺,卻是直奔陳小燕而去!
這明擺著要“挾持”陳小燕,逼迫他們離開這座擂臺:真是好陰險的算計!
“哈哈,這1776號擂臺,已經是我們的了!”大笑聲中,那五名挑戰者中領頭的那個黑衣青年揚著大刀,還不忘分配任務:“林河,你和我去對付那女的,她和我們一樣,都是血丹境初期。葉飄、劉玉,你們去看住那個渡劫的,莊大飛作預備,咱們速戰速決!”
原來這支挑戰者比剛才那支還要厲害,竟有兩個血丹境初期,三個氣丹境後期。
然而可惜了,他們以為莫愁只是個柔弱女子,卻不料她也是能給他們以驚喜的。
葉飄和劉玉一男一女,同時奔向陳小燕,此時後者正在全力對付天空的雷霆和體內的蝕骨湮風,無暇出手,因此那兩人都認為是手到擒來——但人影一閃,卻有兩道風捲迎向他們。
他們一愣,這風捲可不是他們兩個氣丹境後期能夠對付的,只得抽身便退。
林河是個提著長劍的少年,剛跑了兩步,卻發現視野內已沒了莫愁的影子。他一愣,莫愁卻又出現在他眼前,又是一道風捲,徑直朝著他額頭飄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他的耳朵裡又聽到那領頭者的怒喝。他回頭一看,莫愁竟已到了那領頭者面前,同樣是一道風捲,剛好與領頭者的大刀重重地撞在一起!
就連走在最後的那矮壯少年莊大飛,居然也沒被漏掉,同樣被賞了一道風捲!
不過眨眼之間,莫愁竟依次飄過五個挑戰者身前,每人一道風捲,無一遺漏!
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竟已掠回到陳小燕身邊,寒著小臉,冷冷地看著五個挑戰者。
這麼飄忽的身法,這麼迅捷的速度,這麼雄渾的真氣,這真的只是血丹境初期嗎?
五個挑戰者聚在一起,臉色都有些陰沉:五道風捲,三個氣丹境後期有些麻煩,但在兩個血丹境初期的幫助下,倒也沒有受傷。但這下子,卻是讓他們計程車氣大為受挫。
在對方如此飄忽快捷的身法下,他們有機會接近那渡劫女子嗎?
如果挾持不了那渡劫女子,對方那血丹境初期少年回來,他們還有幾分勝算?
五個挑戰者正在猶豫,猛聽得一聲厲喝:“乘人之危,好不要臉!”便有一個少年從天而降,手持一柄鋼刀,正落在陳小燕另一側,正是陳之雋。
而陳小燕伸伸右臂,也緩緩站了起來:她的天劫已經渡過了。先天兩儀風雷劫本就不算難以渡過,又有莫愁給她的下品靈器盾牌擋住天雷,她只需要熬過蝕骨湮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