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陽朔…我已經到佛羅斯特了……”
一片焦黑廢土中,藍黑長袍獵獵作響,微冷的春風夾裹著草木灰與刺鼻的焦味席捲而來,卻並未影響到手持水晶的烏拉尼洛。
泛著金芒的水晶中傳出陽朔的聲音:“不錯,還挺快的,不過你聯絡我應該不止是報個到而已吧?”
“嗯……剛來就滅了一場大火……”烏拉尼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你怎麼知道這裡有火呢……”
“那個我改日再跟你解釋,話說你聲音大一點啊!快被風聲蓋過去了啊喂!”當然,他並沒有聽清烏拉尼洛究竟是應了還是沒應。
“言歸正傳,我剛才在附近巡視了一圈…發現地下有奇怪的靈氣波動……好像是受到這場大火的刺激,又好像是在回應我的水靈氣……”
“……就像一條在地底下不斷翻滾扭動的蚯蚓一樣。”
烏拉尼洛如此描述道。
“況且……”他緩緩上前,從面前漆黑的巨木上拭下一手碳灰,“我能感受到那股靈氣…正如萬縷絲線般滲透入這些本該死亡的樹木內……”
他大概可以猜到什麼,收回手向樹梢望去,只見那看似乾癟脆弱的枝頭,陡然冒出一點新綠。
“果然……又活過來了…我該說‘不愧是神樹’嗎……”
“喂!烏拉尼洛!你一個人嘀嘀咕咕些什麼呢!”另一頭的陽朔也就隱約聽到幾個斷續的字,著實頭疼得很,“算了,既然你說那靈氣像是蚯蚓,那我大概心中有數了,你在那待一會吧,暫時不要回來。”
“嗯。”
說罷,水晶中的光芒驟然消散。
烏拉尼洛陰暗無神的雙眼盯著不斷抽出的新芽,沉默片刻,便扭頭朝遠處冒著黑煙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的白契可就沒那麼悠哉了,他蜷縮在一堆臭烘烘的草垛後,擋住身後鹿一雪和鹿雙葉。有戰鬥力的鹿雙葉昏迷不醒,鹿一雪手無寸鐵,此時大概是被嚇壞了,一副呆愣的神情,要是那兩個傢伙,不,要是狩魂寨的眾人追過來,也只能靠白契自己解決。
不過這樣也好,他倆安安靜靜的,也免得再節外生枝。
他緊盯著透著光線的門縫,微光溢位的同時,幾根銀絲時隱時現。
他用縛神絲封住了門,那扇門是向外開的,如果對方直接開門進來,那就肯定會被大卸八塊——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雖然他用注靈術在這間不知道之前是關了什麼牲畜的房子里拉下了縱橫交錯的縛神絲,但這是自保的必要措施,那些人不進來當然是最好的,要是進來了,那就由不得他了。
(本來只想把腳處理掉的,仔細一想要是有會飛的就麻煩了。)
他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然而天不如人願,可能是因為這間房子太破的緣故吧,白契剛坐下發動短時聽力增強,便聽見門外的談話聲。
“嘶……隊長,我這胳膊和腿還有點麻呢,你說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看起來挺普通的,居然敢救鹿家的人?”
中年男子看著自己中針的手臂,遲疑片刻,回道:“……我們大概是碰上了攝魂針和縛神絲。”
年輕隊員聞言瞪大眼睛:“不會吧?那我們豈不是要趕緊回去拔針?”雖說不至死,但是針在手腳內留得太久,那手腳估計會廢了。
“使用攝魂針和縛神絲的男童……”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