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氣味還是造型都令人作嘔。
白契緊盯著它,躡手躡腳地往後退。
他以為十幾米是一段很長的距離,可是很明顯,對於那個怪物來說,十幾米不算什麼。
幾乎是一息之間,黑色軀體上突然伸出的觸手狀物體猛地抽打在白契的右身,將毫無防備的他掃向左側,如沙袋般飛撞在一個堅硬的物體上。
白契還未反應過來,喉頭一甜,似乎又有什麼東西被他吐了出來。
他軟趴趴地摔在地上,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口中滿滿的腥氣又令他泛起噁心感。他知道自己吐的是什麼了,MD,人生第一次體驗吐血,吐得好像有點多啊,算了,估計也是最後一次了。
這麼想著,他試著抬了抬四肢。
(很好,右手上臂骨折了,肋骨不知道有沒有斷……)
他已經不想起來了,橫豎都是死,這麼死了也挺好。
(啊,到頭來還是被這玩意追上了啊。)
(我在這死了會不會穿越回去啊?不對,那邊的我應該已經GG了吧,難道又是一個新世界?不會吧,這又不是快穿文,這次大概是真的死掉了。)
(到頭來還是想吃一次蒸蛋啊…還想玩電腦……這裡那麼多的電,不拿來用簡直太浪費了。)
眼看怪物步步逼近,它再次生出一條觸手,當頭劈下,白契閉上了眼睛。
他才不想看到自己*橫流的樣子。
不過,有些東西,你即使合上眼皮,它也會透過映入你的眼裡,比如強光。
象徵著審判的天雷在此刻降下,凌空而來的觸手在刺眼雷光中灰飛煙滅,雷霆的咆哮聲將白契消沉下去的意識喚醒。
他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只見面前的天雷仍未消散,徑直劈入地下,原本就有碗口粗的閃電竟愈來愈粗大,驚得白契瞠目結舌。太詭異了,這種持續輸出完全不符合常理!
隨著閃電的漸漸擴大,它的攻擊範圍也在變大。
白契不想動,反正被怪物打死和被雷劈死總得選一個。
而那怪物竟像是有意識般倉惶後退,不過他那痴肥身材似乎不擅長後退,不出一刻鐘便被閃電所吞沒,湮滅在熠熠光輝之中。而另一邊的白契此刻也被光芒掩蓋,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支離破碎的身體,白契搖了搖頭。
(沒想到居然跟那怪物一個下場,不甘心啊……)
“哼,吐了我一身穢物,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生理反應嘛,忍不住……哎?!”
(我說話了?)
白契下意識地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OK,很響,很疼。
他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骨折的右手還奇蹟般地好了,周身完全感覺不到之前的疲憊和疼痛。只不過腳不著地的漂浮感令他很不安就是了。
“別看了,你現在很健康,我不喜歡和不完整的人做交易。”
“耶?你誰啊?”
白契現在才注意到,這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他的耳邊響起,四下張望卻不見其人。
“好一個小鬼,無眼界且無禮。”
男人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輕蔑,卻依然算得上鄭重:“說吧,來絕情崖有何事?”
“呃…其實也沒事……那什麼,你可以先出來嗎?我不知道該對著哪裡講話,好尷尬啊。”一個人飄在空闊的白色空間中,怎麼看都像是在自言自語。
男人沒有回應,半晌,才幽幽嘆出一口氣:“……罷了,就由你吧。”
話音剛落,白契眼前便漸漸浮現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只見那男子身形高壯,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稜角分明的臉龐俊美異常,劍眉下的金色眼眸銳利無比;與眼睛一樣散發著醒目金色光芒的及臀長髮輕輕散落,過眉劉海梳向腦後,由墜著血紅寶石的金絲束住,多餘的金絲則散落分佈在長髮之中;他身上的金絲白底偏襟長衫筆直垂下,掩住那一雙白靴,肩上披著的白色金龍紋大麾輕輕鼓動著。